程長晏頭一遭覺著自個有些卑劣，可盡管如此為了軍中安全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做了。
“隻要你答應放手，我可以給你我所有的一切。”孫右基不惜加上了所有砝碼，可見他是真的在意的極。
“包括將軍中機密泄漏給了誰？包括你在軍中的目的？”他挑了眉，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孫右基沒有想到會是這件事情，他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當下不由得瞥緊了眉頭，須臾後開口道：“隻要你願意放過阿靈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好，成交！”他答應的爽快，毫無猶豫，忍不住令孫右基暗了暗眸子。
“你大不必如此，你也應該知道我與她不可能是真的，你大可放心，我並未動她分毫。”他說的十分坦白，家裏邊那個小祖宗都要費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哄好，哪敢再惹別個。
“我沒有出賣你們。”他先拋出了這樣一句話，繼而道：“你們應該不知道前幾月故去的賢妃是我祖父的私生女，不然皇上是斷不會找到我頭上的，他許諾我隻要我那表弟不做天憤人怒的事情都會盡力保住他。”
“十二皇子？……皇上倒是下的一步好棋，若不是機緣巧合，恐怕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有你這麼個間諜。”他低頭沉吟片刻，凝眉問道：“皇上這是，不信任將軍？”
可真是荒謬，將軍十三歲就上了戰場，十年如一日的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林林總總替皇家打了不下幾十場戰役，更別談寧家世代忠良的犧牲。
“皇上目前還是極信任寧將軍的。”他如是道。
“你都會說目前這二字了，這要那日心情不悅了，指不定就卸磨殺驢了罷。”他想了想，笑道：“怎的，如今是打算給皇上做一輩子的間諜，還是去揭發我？”
他沉默了起來，氣氛一度低迷。
“孫右基，我相信你一開始進軍隊是為了守護整個齊國，是為了保住這片土地上的無辜百姓，而不是為了一人之私。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孰是孰非，想清楚你自己真真正正想做的到底是什麼。”程長晏這般說道，然後起身給他冷靜的時間。
那邊寧連得知消息後立馬命人前去調查江南孫家，倘若不出錯，這會是一步很好的策反棋。
“不吃！你再說我也不喝！”青鴛繃了個苦瓜臉，如臨大敵的看著那碗藥膳，眉頭皺的緊。
“阿鴛，你若是再不吃腹中的胎兒也會跟著餓。”寧連頭一次苦口婆心勸這種事，她已經連續三日隻喝一碗米粥了。
青鴛蔫蔫的躺進他懷裏，麵色憔悴，有氣無力的：“我真是吃不下去了，阿業，我胸中難受……”
這句話是很有用的，譬如現在的寧連便沒有再逼著她，隻是愁得很，想了半天愣是沒有想出來，隻得握著她手問：“……那阿鴛你可有什麼想吃的？”近日她睡不好，吃不下的，要是再這樣下去可就真要傷著身體了。
“想吃什麼……”她閉眼想了片刻，含含糊糊的念了句：“上次那個老板娘做的……可好了。”說著打了個哈欠，然後頭一歪在他胸口找了個合適的位置闔起了眼。
寧連給暗衛打了個手勢，對方立馬會意去辦，他看了眼懷裏睡得香甜的青鴛，隻好僵住個手將她圈著，生怕一個小動作又鬧醒了她。
要是早知道她會這麼難受，就不會……好吧，阿鴛她還是要生。
其實寧家的香火在他眼裏並沒什麼重要的，前世他不也是孜然一身到死，他低頭伸手碰了碰懷裏邊軟綿綿的臉，目光越發溫柔，在他眼裏沒得什麼比阿鴛的開心要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