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我已然窮途末路,未能有其他的選擇,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你需要的時候幫上一把。”他目帶自嘲,幾近卑微:“那時我在你眼中大抵就是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兄長,或許要更差,不過是個……陪著長大的護衛。”
“不是的!我是歡喜你的。”她堅決的推翻了他的自我厭棄。
“你不喜歡我是應該的,我比起周奕致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周奕致他才學了得,性子溫潤,生的又是那樣璀璨奪目。他是榮寵萬千的丞相嫡子,而我不過是將臣遺孤,這還是說的好聽,其實也就是個無人要的孤子了。要家世沒家世要學識沒學識,偏生又口齒木訥,半天嘣不出幾個字,如此模樣連我自己都鄙夷的很更何況是你。”他沉浸於過去的壓抑之中,就連著向來銳利的眸子都變得死氣了起來:“即便後來我想明白了,拚了一身氣力上了戰場得了軍功,風光無限了。卻也隻能遠遠的望著你,因你的眼中向來隻容得下他一個人。”
“阿鴛你剛說,若未曾得到過便不會有撕心裂肺的一天,可我未曾在你心中過,卻依舊覺得撕心裂肺。”他的目光在她臉上瞧了許久,定定道:“阿鴛,倘若有一日你要離我而去,我無法想象自己要如何方能平靜下來。”
她毅然決然的否定了他的話,給出承諾:“我不會阿業,永遠不會有那麼一日。你要信我,以前是以前,現在的我斷然不會令你因我而傷痛半分的。”
他瞧了她半響未有接口,隻咬牙憤憤道:“……阿鴛,他負了你,終究他還是負了你!”
頓了頓,他又釋懷:“可沒的關係,我拉他下去給你道歉了。”
幾乎是衝口而出的話:“為何這般魯莽?若我在定會叫你好好活著,不必與他計較,是我咎由自取。”
“可你為他做了那般多,他怎能……?!”寧連握緊了雙拳,當時的憤恨仿若再次席卷而來。
“可你也為我做了那般多,我又怎能……?說起來我與他倒是一樣的冷血。”若算起來,她與周奕致都算是咎由自取,唯一無辜受牽累的是他。
“你與他不同。”他抬手摸了摸她發髻,目光溫柔繾綣:“阿鴛你本就是個驕傲善良,活的肆意瀟灑的姑娘,若不是因為他你斷不會走到那一步。”
“我這兩世大抵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遇見了你。”
“這句話因由我來說。”最近越發開竅的某人接話接的賊順。
青鴛突然開了竅,一下子興奮起來,抓住他胳膊樂道:“阿業,若這麼說你豈不是可以預知未來,那我們還怕什麼?豈不是天下無敵了?”“按理說是這般,可不知為何有許多事情都與前世不同了,就說阿鴛你也變得謹小慎微了,還有周奕致,他向來自負,本不該與徐家有任何牽連的。”他長歎了口氣:“譬如說最近太子的這件事情原本並未發生。”
知他最近因這件事情頗為苦悶,便出言安慰道:“既來之者安之,多想無益。”
末了補了句:“對了,阿業你以後有事情不準瞞著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