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那個紫璺和你……”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先前他們熟稔的模樣就好像他們是來自同一個世界,而他才是局外人。
“你是說代雲?”猛地抬頭,意外朔白會有如此一問。
“恩。”鳳凰脫口而出的那個名字,讓朔白的眼神深沉了一下。
“他和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來到這裏時他也跟著來了。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如果說我是命鳳凰轉世,注定要承擔鳳凰國一國的重任,那他呢?他是為了什麼而來?難道隻是因為我的緣故,意外被帶我這裏來了嗎?”雙眉緊蹙,鳳凰困擾沒有解答,如果她的設想是正確的話,那代雲所受的苦不就是她間接照成的。
原來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朔白苦笑,卻也無可奈何。“那他……”
“我知道。我們現在是敵人,但是,朔,你知道嗎?是我害了他。他說,他不能回頭了,他說,如果我找點找到他他現在也許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他就不用受那麼多苦了。朔,你知道嗎?我的心好痛,好痛啊。他在燕歸軒的一字一句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裏,那裏的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是他在哭泣,都是他的絕望啊。這樣非人的折磨,那麼心高氣傲的他怎麼承受得起啊,怎麼承受的起!”像是觸動心裏一直苦苦壓抑的開關,鳳凰緊緊揪著朔白前的衣襟,透明的眼淚從赤紅的眼裏落下,一滴滴,像是永無止盡,每一滴都述說著她的心痛。
“我知道,我知道。”緊緊擁著她,朔白後悔卻又慶幸他問了這個問題,如果現在鳳凰不爆發出來的話以後傷害的還是鳳凰自己。更何況……他們定要再與風熠帳下的紫璺對陣。
墨綠的青苔,妖嬈的血痕,狂亂的字跡,糾纏的痛苦,那一幕幕都清晰地在她眼前展現,她甚至不敢深究,在那間屋子裏,那個男人究竟經曆了怎樣的折磨,究竟承受了怎樣的痛苦才會讓他變成現今這般毫無反抗,認命一般,複仇一般呆在那個男人身邊。是掙紮到最初的自己都忘了嗎?
晚了,鳳凰。一切都已經晚了……
如果你早點找到我,我也許會回頭……
他的一字一句,都繚繞在耳邊,他不怪她,她知道,但是卻恨她,就像他恨自己一樣,痛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
為什麼?究竟為什麼?
她隻是想保有最初的幸福,難道這都錯了嗎?錯了嗎……
“咳咳、咳咳咳。”血腥味在回鳳凰國的馬車上旋開,鳳凰咳出的血都把朔白的衣服都染濕了。
“鳳兒!鳳兒!”刺鼻的味道讓朔白臉色大變,“是我不好,你別再想了,別再想了。”
“朔……朔……我錯了嗎?我錯了嗎?……可是我究竟錯在哪裏?”鳳凰看著他,眼神卻極為迷茫,渙散沒有焦距,隻是一味的喃喃自語,胡亂的問些什麼,像是要從這些問題中找到一絲解脫的方法。
鳳凰的身體異常孱弱,朔白一行人輾轉住進了客棧。好在已經離鳳都不遠了,趕緊派人去請櫻墨前來。沒想到櫻墨還沒到,到時先到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