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1章 番外(1 / 3)

作者:竹宮ゆゆこ

插畫:ヤス

譯者:池天辰

資源提供:eeblue

特別鳴謝:YX_WH

發布於輕小說聯盟

絕對不是受到田村的影響哦,也絕對沒有產生“田村是鐮倉的話,那我就要當江戶派”這樣的想法。

“讀完了,相馬大小姐,給我下一本,下一本。”

“好快!已經看完了嗎,明明是昨天才借的?”

“還真的是一口氣讀完了呢。這個係列我已經期待很久了,現在居然這麼快就讀完……”

“不如將手機的待機畫麵由時宗換成橋之助吧,”——這般自言自語時的田村,詭異地臉紅了起來。橋之助——是負責飾演我們現在正熱心閱讀中的連作時代小說的主人公的歌舞伎演員,全名中村橋之助。

最先開始看這本書的是我,隨後跟我借了去看並且徹底沉迷進去的是田村。

會去讀那本書的契機是因為被“劍客生涯”這有名的標題吸引。才不是因為田村喜歡曆史這樣的理由所以我才會特地讀的哦,是真的哦……大概真的是偶然、在書店成捆堆積著的書籍裏看到刊登這部時代劇電影報道的書,想著反正有聽說過這本書的名字就試著買一本回去看看吧。試著讀了一下,內容出乎意料的有趣。以前都不知道原來大人們讀的書是這麼有趣,不知不覺就讀得入迷了。雖然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接下去的內容而將所有續卷買齊了,但是——啊、這個故事就這麼完結了嗎?那麼選什麼其他的時代小說吧,在旁邊拿到手中的就是這個梳頭伊三吹係列。

……其實,偶然什麼的,是騙人的。受到喜歡曆史的田村影響,這才是真正的理由。哪怕隻是一點也好,我很想體會田村感興趣的世界,所以才會開始閱讀時代小說。

“這本很有趣哦,拿去看看吧。”這麼說著的田村借給我一本書——就是為了可以達成這樣的場景,吧。田村則是完全沉迷其中了,從兩個小時前就一直說著“如果時宗撿到‘Death_disibledevent=b)這種沒完沒了的自編小故事,一邊將原本自己喜歡的時宗從手機的待機畫麵裏換走(最後時宗成為了新世界的神)。

真是個見異思遷的家夥——這麼想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好笑,慌忙用田村還回來的文庫本遮住快要笑出聲來的嘴角。

“那麼明天我把下一卷帶來吧,劇情已經到轉折點了啊,接下來可是很精彩哦,就是文吉姐——”

“不要再說下去了!劇透可是人類七大罪之一啊!剩下的六個就是擅自幫孩子收拾房間、給零用錢時有兄弟差別、付費語音谘詢服務……”

“在深川的家裏……”

“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再說下去了嗎!真是的,書的內容都被你透光了啦!今天就跟你聊到這裏吧,拜拜!你明天一定要記得帶下一卷來啊。”

“要回去了?”

“回去了!順帶一提我回家的路和你回家的路是絕對不會相交在一起的——BYEING!”

哼、明明誰也沒說過想要跟你一起回去。田村和橋本還有小森一起離開教室,還說著“唔哈哈!走吧,我的身體是屬於你們的!”這樣壞心眼的話,傻瓜似的。

難以置信地目送著他們走掉後,教室裏就隻剩下幾名女同學(對我來說就和沒有人沒什麼區別),我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將教科書塞進書包,正想著也收起田村還回來的文庫本的時候,

“啊……”

注意到了一張借出去時沒有夾在書裏的書簽。雖然那隻是在書店買到的畫著兔子圖案、平淡無奇的書簽,但是因為覺得很懷念不知不覺就看著它入神了。

去年,田村老師借給我的參考書裏也夾著同樣的東西,這是田村家附近的一間書店二樓可以買到的書簽。雖然現在看著的是和去年看到的是一樣的東西,但是對於我來說其中所包含的意義完全不同,感覺也不同。

現在拿著的這枚書簽,感覺非常溫暖、非常寶貴;比起以前,現在可以將這枚書簽放在手中,要感到高興得多。

這枚隻有數厘米大小、四周圍沒有邊綴的書簽,跟我之間一定存在著羈絆,同時也作為我和田村的距離拉近了的證明。

我、相馬廣香,大約在一個月前……被田村雪貞甩了。

戀愛了,也因此受傷了,感覺自己好像再也不能站起來了,但即使是這樣也還是沒有辦法討厭田村,沒辦法不幫助陷入困境的田村,像笨蛋似的蹬自行車弄得腳抽筋,跌倒在街上後,因為還是沒辦法抑製依然喜歡田村的心情而大哭起來,因此引起大騷動。結果,我的單戀終究還是破碎了——簡單地來說,這就是所有事情的始末。

失戀的那天,哭著哭著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後心情卻意外的舒暢,也冷靜下來了,感覺就像重生了一般。

做了那樣的傻事,應該要以什麼表情去見田村才好啊?田村也一定會覺得很尷尬吧?可能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無所不談了。我們之間的關係,說不定已經有所變化了。

但是那隻是我的杞人憂天罷了。竭盡全身的勇氣和意誌,我最先對田村問道:

“跟鬆澤同學……順利見著了嗎?”

田村則“嗯”地、點了點頭,同時露出飄渺的眼神說著:

“……也見到她的父親……是個像熊男一樣的大叔……”

雖然不大明白他在胡扯些什麼,但我還是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那算什麼啊,我這麼想。田村見我在笑,就嘟起臉拉長嘴生氣了,還說著“真是過分的女人,好歹也考慮一下我的心情”這樣任性的話。而這也讓我徹底安心了——

雖然被拒絕了,但是我和田村的關係並沒有改變。

不過,我果然還是喜歡田村。因為他正麵地、認真地拒絕了我,所以我還能夠仍然喜歡著他。想再多說些話、想再了解多一些,久而久之就變得更在意田村了。田村也明白我的心意,盡管沒辦法回應,但還是經常跟我說話、發發牢騷,無話不談,比起其他女孩肯定是跟我最為親近。我相信還是會跟以前那樣,悲傷的時候、受到傷害的時候,田村絕對會趕來保護我的。而我也一樣,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會作為田村的夥伴,支持他、幫助他。

隻是有一個例外。鬆澤小卷,這個我不認識的女孩,對於田村來說是更特別的存在,也即是世人常說的“女朋友”。關於她可不包括在我剛才所說的範圍內。

不過連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我並不是很在乎這件事。要說為什麼話,就是鬆澤小卷她現在人不在這裏。

沒辦法坐在田村前麵的座位一起上課,沒辦法在休息的時候互相對照筆記、無聊的時候就在筆記後麵寫些毫無價值的曆史噱頭交換傳閱,沒辦法有時明明是好心給他親手做的便當卻會被厭惡地說“這裏麵該不會放了媚藥吧!?”,沒辦法拿到還回來的洗得幹幹淨淨的便當盒。當然也得不到作為答謝的百奇果汁,當被人說了像針刺般挖苦的話而心灰意冷的時候、也不可以默默地在背後守護他,更不能借些他喜歡的書給他。

但是,每當問他連休的預定時、或者見他偶爾心情會特別好而詢問原因時,田村都會刻意回避話題——然後我終於注意到,田村絕對不會在我麵前提到送澤同學的名字。

感覺簡直就像鬆澤小卷這個女孩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似的。……雖然我見過她的樣子,從田村國中時代的朋友處借來的畢業相冊裏。是個臉像幽靈一樣白皙,有著總讓人覺得空洞無神、不會顯露感情的憂鬱眼神的女孩。看見她的長相後,腦海裏就隻有“唔……什麼啊……”這種程度的感想,然後歸還相冊後第二日就記不起她長什麼樣子了。

有時候甚至會有——其實鬆澤小卷什麼的根本不實際存在,田村的女朋友不正是我嗎——之類的想法。當然我也清楚那樣的妄想並不是真實,我也不至於想到那種程度啦。

但是實際上,做著身為“女朋友”才會做的事的人,是本小姐。這是無論是誰都可以證明的事。

而且,每當我想到鬆澤小卷什麼的根本不在這裏的時候,不知為何總會覺得神閑氣定。這跟“把田村給奪走讓你好看”這樣的鬥誌是完全不同的心態,要說為什麼的話,是因為那裏既沒有不得不將田村奪過來的喪失感,也沒有傷口,也沒有必須與之戰鬥的敵人存在——

“……嘶、”

哢沙。

忽然間,奇怪地響起了某種幹燥的聲音,我被嚇了一跳、因而回過神來了。

課室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就隻剩下我而已,這麼一來剛才掠過耳邊的聲音是——

“這個……?”

腳邊,有一封信掉落在地上。那可不是我的信件——這麼想著將信拾起來,翻過正麵確認的時候,冷不防呼吸都停止了——

沒有任何特色的白色的事務用信封。

上麵寫著的收信人是、田村雪貞。

寄出人是——鬆澤小卷。……字跡模糊的圓珠筆字跡、不管怎麼看都確實是寫得模糊不清且硬邦邦的圓珠筆字跡沒錯,署名也沒有任何特色可言。

這算什麼東西啊。

一般情況下也不會用到這樣的信封吧?字跡模糊的話就拜托你再寫好一點啊。再說,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用書信通信,而且信件還是用透明膠粘著的?!

實在古怪。實在是古怪的女人——在腦海裏想拚命地取笑她。田村的女朋友,真是個超級古怪的家夥。但是心裏麵卻笑不出來。所謂的心,也即是指心髒。

感覺就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緊緊抓住了似的,一瞬間脈搏停止了跳動。然後緊接著、全身的血開始冷卻,變得像是冰一樣。

就連自己都驚訝自己居然會這麼動搖。好像腳下突然開了個漆黑的大洞、好像自己被它吞下而掉了下去。為了不讓身子倒下我拚命地咬緊牙關,下巴都快要碎裂了。

身體裏像被鑲了鐵板一樣僵硬,很痛。喉嚨也喊不出聲音,眼前一片眩暈。

我會感到害怕?明白到雖然自己一直不願麵對,但現實果然還是殘酷的,因此而難以忍受?

又要再一次——逃避嗎?

“……這種東西。就憑這種東西……”

真的是在無意識之間、我已經擅自打開了信封。

沒什麼好害怕的。這封信說了些什麼。這樣的東西、鬆澤小卷這幽靈、究竟說了些什麼東西?

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因為這樣做很有趣啊。這可是那個女朋友寄給田村的信哦。會是多麼了不起的東西呢?我自嘲起來,雖然自知這樣做不好但還是對此很有興趣。

像念著咒文一樣一邊考慮著那些事情、一邊拚命地讓自己從不安的核心處轉換心境,顫抖著的雙手不聽指揮似的停不下來把信拆開,首先掉出一張被折疊好的信紙——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我如何瞪大眼睛、聚精會神地讀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沒辦法理解那上麵寫著的文字。絞盡腦汁後總算有些明白的是:因為(豬頭)田村說想要她的照片,所以這次就寄一張過來了,不過鬆澤她不明白田村要她的照片做什麼——如此這般,什麼啊。

然後就如信中所說,附有照片一張。不知道是哪裏的鄉村海邊,鬆澤小卷一隻手拿著釣竿、另一隻手則抓著一隻烏賊魚。是自己釣到的嗎……搞不懂。為什麼會是穿著運動衫……搞不懂。

把齊肩長頭發像小學生似的適當地紮了起來,她隻是在太陽底下注視著手裏的烏賊魚,連笑也沒笑。因陽光炫目而眯細了的雙眼,就算是隔著照片看也如同玻璃球一般清澈透明。

了解到的事情,隻有一件。

她已經不是我在畢業照片裏所看到的那個給人感覺空洞、沒有存在感的女孩了。

會有那樣的變化,大概是因為跟田村重遇的關係吧。

“……”

哢嘶。全身遊走著想被銳利的刀刃切割的痛楚。感覺就像被人砍了一刀,心如刀絞。但是,我還不會就這麼沒出息地倒下。

隻不過是這樣而已。

這樣的、傷痛。這樣的東西、不存在不存在,看不到、不知道!

深呼吸一口氣,啊哈哈地、強迫自己發出僵硬的笑聲。

“……真是古怪……這算什麼……超搞笑……烏賊女……”

從收拾好的筆盒裏拿出一支黑色水筆。在鬆澤小卷的鼻孔兩端畫上兩條長長的胡子。因為畫的時候比想象中感覺痛快得多,本來應該像烏賊魚般隻是畫八筆而已,現在卻畫了共計十條胡子有多了。

“你這女人、你這女人……隻是個烏賊胡須女罷了!”

我笑了。大聲地笑了出來。

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裏,我隻是一個人扶在桌子上,抱腹大笑著。……我是在幹什麼啊。哈啊……隨即站起身子。

“……真的……我到底是在幹什麼。”

還是回家吧。

留在手上的是被我塗花了的“胡子相片”。

做出這樣的事,不是很難看嗎?

現在才發現,那時候從信封裏一起掉出來的,還有一塊小小的綠色碎片。那是被做成了花朵標本的四葉草。這麼說來難怪信的角落頭寫著什麼“如果找到的話就寄給你”,是指這件玩意兒嗎?

這時,耳邊突然響起“糟了糟了糟了!”——還以為是自己的心聲呢。但是就算不回頭看,也馬上知道那是田村的聲音。伴隨著慌亂吵鬧的叫聲和腳步聲,田村飛也似的跳進教室:

“嗚哇啊怎麼辦……超糟糕!這裏也沒有!不是真的吧、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明明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怎……怎麼了啊?”

信封、以及其他所有東西都被我揉成一團趁早塞到口袋裏去了。而田村並沒有發覺到我這個動作。

“不、那個、有點事、”一邊閃爍其詞一邊拚命地翻亂自己的抽屜。

最後甚至連自己的頭也塞了進去——

“啊啊、拔不出來了!”

我也隻好捉住他的後領口幫忙把他給拔出來了。

“Thak、thankyou……如果是你的話,不管什麼樣的劍也可以拔出來吧……即使是那把名字叫Excalibur的劍也一樣,你可以成為劍的王者了。”

完全沒辦法回複他任何話語,我愣住了。而田村也對自己說的意義不明的話曖昧地一笑置之後,再一次展開尋找工作。看著這樣的他,不知道是出於膽子大的原因,還是自己有什麼其他打算,我問他:

“……在、在找著什麼東西?”

田村一聽立刻別開了視線,嘴巴一張一合地動著,考慮了一會說道:

“……信,一封信。白色的……有看到這附近掉著這樣一件東西嗎?”

我搖了搖頭。同時,腦海裏變得不可思議的冷靜。

什麼啊,是這樣啊。

並不是我多疑,田村確實是特意不在我麵前提到鬆澤的名字。我真的是、到底是笨到什麼地步啊。

“是嗎……這裏也沒有啊……。……那沒事了,拜拜,相馬。啊,你可不要偷偷地添我的笛子哦?”(譯者注:去你的田村,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這間教室裏根本不會有笛子什麼的東西吧?田村努力裝出像平時那樣的舉動,匆匆跑出去了。大概從現在開始會在學校裏各處走動奔波吧。為了尋找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的鬆澤的信。

將塗鴉偽裝成是其他誰的所為吧,然後將信放到容易發現的地方好了?我就這麼盤算著這樣卑鄙惡劣的事情,然後卻發現——

“不是吧!?”

我僵住了。剛才在最後瞥見一眼的四葉草標本——鬆澤小卷特地寄來給田村的東西,因為太用力抓住而被我弄碎了,現在隻是化為了一堆綠色的碎片沉在我的口袋裏。

怎麼辦啊?

稍微……不對、十分、我、做了十分過分的事了……

弄成這樣,就算我想辯解也沒用了啊。不,將鬆澤的照片畫成烏賊胡子塗鴉的時候就已經是沒辦法辯解了吧?但是現在比起來更加沒辦法挽回了啊!如果見到這個的話,田村會究竟有多麼傷心啊?拚命尋找的東西被不知道是誰胡亂塗畫了、而且連禮物也被弄壞了——換成是自己的話會有何感想?對此我終於有所自覺了。自己真的、真的是個笨蛋啊。為什麼要做這麼愚蠢的事啊。非得要搞到這種田地才理解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傻事……

如果這件事露餡了的話,田村也就會對我——

“咦!?”

哆嗦了一下,顫抖著身子回頭看了看。感覺到有其他人的氣息。

“……再見。”

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就在那裏的啊?在門口站著的那個女生跟我打了招呼——這應該是我入學以來第一次從女生那裏得到的招呼、不對,不僅如此,或許是更遠至這一年半以來、久違的同性問候。剪得整整齊齊的黑發在眼邊颯颯飛揚。堅毅而冷峻的視線也慢慢從我身上移開。

那個女生的名字我記得確實是——鹿多遙子。

***

“田、村!噔噔!今天的便當我可是下足了心思哦!聞聞看、很香的味道吧?喂,怎麼樣?你覺得好不好嘛?”

我捧著那比以往花了更多時間做的巨大便當,在田村的鼻子前得意地揮啊揮的。配菜全都是田村喜歡吃的:塗滿鰻魚汁的蛋包飯、魔芋和裏芋的混合煮、雞胸肉和青椒還有竹筍等等,皆是美味非凡的菜肴。但是田村對此卻沒有一丁點高興的反應,也沒有被眼前的美食所振奮,而是——

“……抱歉了……一直都麻煩你……一直都……”

“田……田村……?”

怎麼變得像個老頭子似的?雙眼枯竭無神、而且還用叩拜神靈般的動作俯下身子用雙手接過便當。然後嘴巴一邊嘀咕著“ちりーん”這句不明所以的細語,一邊手顫抖著——叩拜起我來了:

“……相馬,你真溫柔啊,明明是對著像我這樣的家夥……”

被他這麼一說,我差點被嚇死了。並不是“撲通”這樣心跳加速的感覺,也不是心裏被揪了一把的緊張感覺。隻是單純被嚇了一跳而已。

“什、什麼……?”

“……你罵我吧?拜托了……拜托你像平時那樣狠狠地罵我吧……”

“咦……做、做不到啊那種事情……”

“之前不是經常都會罵我嘛……像平時那樣……‘給我好好記住!’啊、‘吊兒郎當!’啊、‘細菌製造機’啊、‘臉長得像馬桶’啊、‘那個地方會莫名其妙突然精神起來的家夥’啊……”

“……我才沒說過那些話呢……”

“……你說過……”

田村一邊在那裏胡扯,一邊還趴在我的腳邊叩拜。麵對著那張越看越覺得消瘦和憔悴的臉,我也沒辦法再掩飾,自己的臉也陣陣抽筋起來。明明不管是誰看了都不會知道,是因為我藏起了田村的重要寶物的緣故,而令他變成這副像是受虐狂的變態老頭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