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真的那麼薄情麼?即便如此也不肯替婢女爭取?
這倒叫白遠山為難了。琉璃這個女人,聰明絕頂,她知道隻要曉月一謝恩,這事兒就成了一大半了。
“回家主,布衣不願!”正在白遠山猶豫間,江布衣突然開口。
白遠山等人具是一愣。
江布衣自由便是白遠山的伴讀,,一起學的武藝,而且他十分崇拜白遠山,從未違抗白遠山。
今日竟然……
“布衣,你也該到了娶妻的年齡了,這段日子東奔西走,是我忽略了你 的事,今日夫人既然提了,你慎重考慮下吧。”白遠山假意道。
“布衣已經想清楚了,這些年來,承蒙曉月妹子多方照料,但是布衣隻把曉月當妹子看待。如今布衣心中已有珍愛之人,不能接受曉月妹子的好意。還望家主成全!”
江布衣麵色漲紫,單膝跪地。
碧桃強忍著眼淚不流下來,她看見江布衣望過來溫柔的眼神,仿佛在跟她說,你放心。
蘇眉這時才欣慰的勾了勾嘴角。
碧桃,你別怨我狠心,不肯幫你,隻是,這世間男子多薄情,若江布衣隻對白遠山言聽計從,沒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他以後也不會將你放在心上。如今,他即有勇氣為你跟主家爭持,並承認你是他心中珍重之人,可見他對你的鍾情。
一個女子,一生能夠得到一個男子傾心愛戀,多番維護,這番情意將是多麼難得的事情。
她回頭看向碧桃,眼中也氤氳出水霧。
碧桃,此生我沒有福分得到這般愛戀,但是即便如此,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如今,我可以安心將你托付給他,就算有朝一日我不能守護你,有他我也安心了。
“罷了,此事回來再議。”白遠山看幾人的神情,也不願多做糾纏。“我不在這些時日,家裏的事物仍舊交給琉璃打點,琉璃,蘇眉身體不好,你多照顧一下。切記府中貴在和睦,我不希望有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
“是!妾謹遵教誨。”琉璃躬身施禮。
誰都未曾想到,這個小小的插曲,將會引發一場怎樣驚心的紛爭。從此,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夫人,夫人,惟園出事了!”
清晨,琉璃尚未起床,曉月惶急的聲音便在門外不合時宜的響起。
琉璃坐起身來,將滑到肩膀下的衣服不緊不慢的理好。
“出了什麼事?”
“回璃夫人,惟園的碧姑娘病了,夫人差管家請了大夫,大夫說……說是瘟疫。”曉月跪在地上,有點哆嗦,瘟疫啊,她是知道的,搞不好整個白府都要葬送的。
“夫人怎麼樣了?”琉璃穿衣服的手頓了一下.
“夫人安好。隻是,大夫說,瘟疫病情無法控製,恐怕要…要將碧姑娘…將碧姑娘燒…燒掉,夫人不肯,攔在惟園外呢。”
曉月說話不自覺的結巴起來。將一個活人燒掉,聽著就膽戰心驚。
琉璃趕到惟園的時候,見蘇眉手持利刃,站在惟園門口。
琉璃心中一個激靈。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蘇眉。
雕工精細的匕首正對著細嫩的脖子,神色決然。雖然仍是那個纖弱淡漠的女子,但是周身的氣場,讓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心生驚懼。
“璃夫人,您總算來了,夫人不肯將碧姑娘處理掉,並以死相逼,我們不敢妄動啊!”
白管家不停的擦著額頭上的汗,活了這麼大把年紀,第一次走了眼,沒想到看似柔弱的夫人竟然如此剛烈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