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1 / 3)

一:弱點

聽完韓嘉這半年來的境遇,紫月除了感慨,還是隻有感慨。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不是看時間的長短,縱使你為他做了那麼多,可是她不想要,就全然看不見。可憐的龍大哥啊,你怎麼這麼悲催啊。

不過,這也加重了她的好奇心,她倒要看看,這個陳平有什麼三頭六臂,讓嘉兒這個從來不是花癡的人花癡成這樣。

天色已晚,彎彎月牙懸掛在夜空,深秋的夜沒有了夏日的燥熱,陣陣秋風拂過,帶來一絲絲寒意,吹落片片樹葉。

落葉知秋,秋天真的到了。

紫月稍稍感歎了一下,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呂府雖然豪華,但也實在有些過大了,亭台花園占了不少麵積,白天看起來還好,到了夜晚,就顯得有些陰森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紫月總覺得呂府有些陰氣沉沉,尤其到了晚上更甚。

要是其他女子一個人走,定會覺得有些害怕,但紫月從小隨老爸在各種古墓裏轉悠,陰氣再重的地方也呆過,當然不會怕這些。

原本以為馬上就可以平靜地走回房間,隻是突然,一直白色的影子從她腳邊迅速地竄了出來,發出淒厲的“喵”一聲。

紫月嚇得一哆嗦,定睛一看,一隻白貓擋在她的麵前,正悠閑的舔著爪子。

呂府居然有貓!

紫月氣惱地瞪大眼睛,雖然沒有尖叫出來,卻再也邁不動步子了。

天啦,從小打到大,她怕的東西其實很多,但都在走南闖北中一一克服了,唯獨怕貓這一條,因為一直沒有機會,所以害怕至今。

眼前這隻白色的小貓,睜著綠油油的眼睛,呆呆地看著她,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秋天的夜晚,紫月直冒冷汗,害怕地和小貓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繃緊神經,盡量不尖叫出來,免得被別人笑話。

原以為它呆一會就走了,沒想到那隻貓似乎看上這裏了,坐在地上舔著爪子,很是愜意。

怎麼辦?紫月左思右想,竟忘了這裏是古代,可以跳出亭台走花園。

“你在幹什麼?”一個疑惑的聲音突然響起,壓破了她最後一根緊繃的神經……

“啊……”她還是尖叫了出來,並嚇得直往後退。

“紫月,你怎麼了。”一隻有力地大手一把抓住她,也頓時讓她冷靜了下來。

她抬頭一看,俊朗的臉上寫著分明的擔憂,是項羽。

還好不是蕭逸。紫月心有餘悸撫了撫胸口,不然非被笑話死。

“喵。”懂事的小貓又很適時宜得一叫,嚇得紫月又往後退了一步,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項羽的手。

“你怕貓嗎?”項羽似乎看出了端倪。

紫月沒有回答,隻是緊緊挽著項羽的胳膊,緊張兮兮地靠在他身後。

“喵。”小貓又接著叫了一聲,綠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

“別叫了。”紫月快崩潰了,好好的府上,養什麼貓啊,存心嚇她嗎?

“沒事,一隻小貓而已,沒關係。”項羽低聲安慰,此時,他也幾乎被紫月定在原地,不能動彈,除了安慰她,也想不到更好地辦法。

“怎麼會沒事啊,事大了。”紫月害怕起來,一點也不講道理,自顧自把臉別過去,害怕的閉上眼睛,身體還止不住發抖。

“不就一隻小貓嗎,看你嚇成什麼樣了。”韓嘉這時候及時出現,嘲笑她一頓之餘,還是好心的抱起了小貓。

看著這個瘟神一樣的家夥有人製服了,紫月鬆了口氣,放開了項羽的胳膊,突然想起來,看向韓嘉,“你怎麼出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韓嘉瞪了她一眼,“你走了以後才想來你怕貓,這個府上貓雖然不多,但也有那麼4、5隻,萬一衝撞了你,誰擔待的起。”

“那你怎麼不早點出來。”紫月非但不感動,還委屈地抱怨起來。

“我沒你走得好不好。”好心沒好報,韓嘉故意抱著貓往她麵前湊。

“別過來。”紫月又趕忙往項羽身後躲。

“韓姑娘,你就別鬧了。”項羽好心幫忙勸道,也悄悄把紫月往身後一帶,隔開兩人的距離。

韓嘉沒有繼續往前,而是一邊撫著小貓柔順的毛,一邊嫌棄地看著紫月,“這麼可愛的喵星人,真搞不懂你幹嘛害怕。再說,你體積麵積表麵積,哪個不比它大,怎麼還害怕它啊?”

“你不覺得貓的眼睛很恐怖嗎?”紫月倒是振振有詞,“滴溜滴溜的,就好像能看穿一切似得。”

“是嗎?”韓嘉輕輕地扳過小貓的頭,對著它的眼睛凝視了幾秒鍾,果斷搖頭,“不會啊。”

好吧,話不投機半句多。紫月無辜地翻翻白眼,她就是怕貓,天生的,沒辦法。

“算了,這個小家夥我就帶走了,省得你今晚要早走廊上過一夜。”韓嘉沒有抓住不放,抱著小貓往回走,還不忘回頭叮囑紫月,“府上可不止這一隻貓,你要小心啊。”

“不會啊。”紫月脖子一縮,“這麼**。”

“信不信由你。”韓嘉給她一個不安好心的笑容,頭也不回地走了。

紫月則警惕地看著四周,怕不知什麼時候又冒出一隻多事的喵星人。

“我送你回房間吧。”項羽看她一臉正襟危坐的樣子,有些好笑。

“好。”她僵硬地點點頭,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一路上,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耳邊不知是不是出現幻聽了,老是聽見“喵,喵”的叫聲,卻又看不見貓影,隻能驚慌地到處張望。

這時,一直和她並肩而行的項羽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紫月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更加快速地張望四周。

“沒什麼。”他把手遞到她麵前,帶著光亮的笑容讓她心情平複不少,“看你一直很害怕,我牽著你走吧。”

“啊?”剛才的憂慮不安瞬間消失殆盡,心間好像小溪一般輕輕一顫,蕩起陣陣漣漪,一些說不盡道不明的情緒彌漫上來。

猶豫良久,她還是將她的纖纖玉手,放在他溫熱的掌心之中。

他的大手緊緊包圍她她的小手,溫暖的體溫也傳遞到她的身上、心上。

他的手掌因為常年練武,有一層厚厚的繭,有點咯手,卻讓人很安心。

牽著他,好像真的一點,也不害怕了……

紫月心裏暖暖的,還有些甜甜的,突然想起自己剛才的樣子,不由紅了臉,小聲問道,“我剛才是不是很丟人啊?”

“不是。”肯定的回答讓她心間一震,他閃著光的眸子對上她的眼睛,“我隻是沒想到,看起來什麼都不怕的紫月居然會怕小小的一隻貓。”

“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怕。”她不滿地嘟起嘴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我也不例外啊,其實我以前害怕的東西可多了,怕黑、怕蛇、怕老鼠、怕蟑螂,凡是女生害怕的我都怕,可是後來跟著我父親到處闖蕩,這些東西不得不麵對,看久了,習慣了,反倒是不怕了。可是,我們走了那麼多地方,都沒怎麼遇見貓,所以,怕貓這和毛病就一直持續到現在了。”

“這樣啊。”項羽的雙眸微微閃動,流露出絲絲溫柔,讓她心裏莫名一疼,“那你小時候,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吃苦嗎?”紫月歪頭回想了一下,比起其他同齡的小朋友,好像是比較辛苦吧。常常四處換地方,晚上也沒有家人的陪伴,經常一個人守著一間屋子,有時候到一些荒郊野嶺,外麵寒風瀟瀟,甚至有野獸的長嘯,好像確實,挺辛苦的……

可是,她怎麼就不覺得呢?

她輕輕地搖搖頭,“不算吧,現在想想,好玩和新奇多於害怕,而且跟著父親,一點也不辛苦,反而很滿足。”

“是嗎?”項羽眼中閃過一絲豔羨,“那你父親一定對你很好吧。”

“所有的父親應該都一樣吧。”紫月看出了他的羨慕,故意說道,“在我們犯錯時,他們會很嚴厲,很生氣;平時對我們,也沒有母親那樣體貼入微,反而總是板著一張臉,很嚴肅。可是,長大了以後才發現,如果沒有他的嚴厲,也不會有我們的現在。他不是一味寵著我們,有求必應,而是教會我們生存之道,能夠在這個世界活下來,活下去,這才是最寶貴的。”

“是嗎?”項羽淡淡應道,雙眼閃爍,似乎在思考什麼,不再言語。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走著,夜涼如水,可那段路,卻讓紫月覺得,從未有過的溫暖。

很快,她的房間到了,他輕輕鬆開她的手,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一股淡淡地失落彌漫心頭。

“項大哥,謝謝你。”她努力揚起笑容,對他揮手再見。

“沒什麼,你早點休息吧。”項羽溫和一笑,轉身離開。

她沒有馬上走進房間,隻是呆呆地看著少年修長的背影,越走越遠……

不知道為什麼,少年一個人的身影,讓她覺得有些孤單,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會遇到那個命中注定和他並肩而行的女子呢?

遺恨江東應未消,芳魂零亂任風飄,八千子弟同歸漢,不負君恩是楚腰。

這一刻,她有些羨慕虞姬,更有些敬佩虞姬,能陪自己心愛的人共赴黃泉,這樣的勇氣和決絕,絕對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

如果是你呢?有一天他兵敗垓下,四麵楚歌,你是否有勇氣撞向鋒利的劍頭?

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這樣誠實地質問自己。

可是,思考良久,她卻,得不出,答案……

望著天邊殘缺的圓月,心裏莫名地想家……

爸爸媽媽,你們還好嗎,我現在遇到一個好難好難的問題,不知道該怎麼抉擇了,如果我選擇留下來,你們會不會傷心,會不會生氣呢?

可是,哥哥該怎麼辦?

蕭紫月,你不能這麼自私……

二:名人

第二天一早,呂府就熱鬧非凡,大廳裏聚集了好幾個陌生人,據說,都是來拜見項梁和範增的,而且據說,還都是沛縣的名人。這裏麵,當然包括了讓紫月最反感的劉邦,以及,讓韓嘉一秒變花癡的陳平。

這樣打的場麵,紫月自然不會缺席,他們一行人站在項梁和範增身後,剛好可以大量清楚在場的所有人。

隻是,紫月沒想到,這樣的場合,呂媭也來了。而且好像還盛裝打扮了一番,頭上插滿朱釵,一襲藍色拖地長裙,高貴中帶著幾分端莊。昨天有些蒼白的臉色如今卻是粉嫩嫩的,看來是抹了不少胭脂水粉。稍稍一動,便有餘香嫋嫋飄出,讓原本消瘦的身影添了幾分婀娜之姿。唯一不變的是,頭依舊高昂著,像一隻驕傲的藍孔雀。

紫月頓時明白了,拜見,說得好聽,不就是給自己女兒舉辦一個相親大會嘛!雖然已經知道結局,但紫月也很想知道,這麼傲嬌的人,是怎麼看中樊噲這個屠夫的。

幾人一字排開,對著上座的呂文和左側的項梁範增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嘴裏齊聲念道,“拜見呂公,拜見梁公,拜見範先生。”這陣勢,跟提前彩排了一樣,挑不出一點毛病。

叔父不過40,就已經和呂文這老頭一樣被稱作公了,不隻是這些人眼神不好,還是故意抬高啊。

紫月依舊一身男裝站在範增身後,仔細觀察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韓嘉則站在她旁邊,悄悄地給她介紹到這的人。

第一個人,一襲深藍色長袍,小眼睛,馬臉,身材略微有些瘦小,大概40多歲左右,在拜會的時候,眼珠輕微轉動了一下,很有些精打細算的感覺。

“這個人是功曹蕭何。”韓嘉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漢初三傑之一的蕭何,原來長這樣。紫月撇撇嘴,原以為會是個帥哥,沒想到居然是個中年男子,明明比叔父大,居然行晚輩禮,果然能屈能伸。

第二個人稍顯年輕,大概30多歲左右,尖嘴猴腮,顴骨凸出,行李動作與蕭何幾乎如出一轍,隻是比他稍稍遲那麼一點點,模仿能力很強,觀察力也很敏銳。

“他是獄掾曹參。”

紫月點點頭表示收到,蕭規曹隨,原來這麼早就初見端倪了,據《三國誌》記載,曹操是曹參的後代,怎麼後輩如此有主見,祖輩卻隻會恪守別人的章程呢?不過能夠治理齊國九年,國泰民安,他也絕不是等閑之輩。

第三個人也是30多歲左右,身材魁梧壯碩,胡子拉碴,很有**絲肌肉男的感覺。但是,禮數周全,行為舉止也中規中矩,絕對不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這個人是一個車夫,他叫夏侯嬰。”

他就是後來救了劉盈和魯元公主的夏侯嬰啊,紫月再次暗暗打量了一番,身材壯碩,是個武將的好材料。基因如此優秀,難怪後代夏侯淳、夏侯淵也如此勇猛。

第四個人比剛才那兩個還要年輕一些,應該是30出頭,又胖又長的臉,長滿絡腮胡子。兩個眼睛渾圓,鷹鉤鼻,大嘴巴,怎麼看怎麼滑稽。

“這個人是個賣狗肉的,他叫樊噲。”

雖然有心理準備,紫月還是人不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呂媭這樣高傲的美人,居然嫁給這麼一個長相的人,小小都覺得畫風不對。

“蕭姑娘,你笑什麼?”顯然,她這一笑沒有逃開呂文的法眼。

“沒什麼。”紫月忍住笑意,故意認真地看著樊噲說道,“這個兄台的長相很有福氣啊。”

“哦!”呂文一聽此話,立馬仔細地打量起樊噲來,還不住微微點頭,似乎在讚同紫月的觀點。

呂媭卻臉色一白,惡狠狠地看向紫月。

她當然選擇無視她殺人一樣的眼神,繼續打量著下一位。

接下來這一個又是一個中年男子,身材略微有些臃腫,國字臉稍顯圓潤,眼角微微上翹,一雙狹長的眼睛不停地四處打量,手和腳卻不曾動過,是個善意隱藏的人。範增看到他時,略微皺起眉頭,但很快又鬆了下去,雖然隻是這一小小的舉動,卻讓紫月覺得心裏很不踏實,莫非,這個人就是……

“他就是劉季。”韓嘉強忍憤怒的聲音傳入耳中,“現在改名叫劉邦了。”

劉邦長這樣?紫月也微微皺起眉頭,整個一個發福的中年大叔,戚夫人她是眼瞎啊,居然會答應嫁給他,而且還一直恩恩愛愛,腦袋真被驢踢了?

原本就對劉邦沒什麼好感,這一見麵,覺得更惡心了,她悄悄握緊拳頭,那個可怕的念頭在心中想起的時候就一直不曾消除,要不要趁現在除了劉邦,這樣項大哥就不會有那麼悲慘的結局了……

可是,曆史真的不能改變,要真因為一己之私,除去劉邦,那以後中國漫長的2000多年曆史,都會隨之改變,不行,真的不行……

在感情和理智掙紮的時候,一個溫潤公子出現在眼前。

白皙皮膚晶瑩似玉,整個人舉手投足隻見,都散發著一種淡淡地溫柔,讓紫月糾結的心緒一下子平靜下來。她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這個人,他非但不閃躲,反而正對上她的雙眸,深邃的眼睛中不含一絲雜質,笑容溫和,好像和煦的春陽。那樣一雙眼睛,清澈,卻深不見底,好像他真的無欲無求,又好像,他什麼都想要……

好可怕的一個人。紫月頓時覺得全身發冷。從小四處輾轉,她自詡看人很有一套,所以第一次見麵她可以看出項羽的正直義氣,可以看出龍且外冷內熱,可以看出項莊陽光單純,甚至剛才打量打那一群人,她都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可是眼前這個人,她卻看不透……

陳平,易三主而不倒,在呂後把持朝政後能夠自保,在文帝在位之時懂得避讓,這個人,絕對不是單單有才這麼簡單。他還有的,是遠見的目光,以及,懂得遮蓋鋒芒。

今天到場的所有人,都是帶著欲望來的。他們一些細微的小動作,足以看出。可是陳平,似乎真的隻是單純的不能再單純的拜會,一絲絲,一毫毫的意圖,都看不出來……

嘉兒這麼單純直白,愛上這樣深不可測的人,真的好嗎?

眼前的這些人,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有朝一日,他們全部都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麵上,又或者,他們已經站在我們的對立麵上了,麵對他們,我們,果然隻能認輸嗎?

拳頭不由握緊,長長的指甲陷在手心裏,刺刺的疼痛彌漫心間,才能勉強逃避那些殘忍的以後,可是這些,真的是逃避就可以避免的嗎?

來到這裏,她就在心裏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卷入這場早已注定的爭鬥中去,明哲保身就好。可是,經過這半年多,好像,自己越來越身不由己,越來越陷入這漩渦之中,難以掙紮。

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既不改變曆史,又能夠保全大家都平安無事嗎?

她沮喪地底下頭,想不出解決的方法。

“紫月,你的手怎麼了?”韓嘉一聲驚呼打斷了她的思緒,她茫然地抬起頭,不知所謂。所有人也都轉過頭,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項家的人多是關心著急,隻有項羽在擔憂的眼神中又有複雜的情緒,像是無奈,又像是不解,又或者,兩者皆有;來拜訪的人多是莫名其妙;呂文臉上是奇怪之中帶著一絲疑惑,呂嬃則是把嘴一撇,冷笑一下;隻有陳平,還是那副與世無爭,溫和平靜的眼神。

“你的手!”韓嘉看著她呆呆傻傻的樣子,把她的手掌舉到她眼前,大聲呼道,“流血了!”

“啊?”她這才緩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指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劃破掌心,掐出血來了。

“你在想什麼啊。”韓嘉毫不留情責備道。

“沒什麼。”紫月有些尷尬地合起手掌,故作無所謂,“可能是我想事情太入神了,沒注意,一點小傷,不礙事。”

“什麼不礙事。”韓嘉瞪了她一眼,直接抓起紫月的手,也不在意在場的人各自不同的眼神,留下一句,“我帶你去包紮一下。”拉她走出了議事廳,也不顧那些繁雜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