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沒有聽說你還有個弟弟?”事實上他連他家人都鮮有提起,所以我對他的家事幾乎是一無所知。
他乘著火氣一吐對他弟弟的不快,原來他弟弟是個十足的敗家子,但是仗著薄錦庭的後媽,他胡作非為薄雲也拿他沒辦法。
這麼一聽他的家庭還確實比我想像的複雜多了,他原來也跟薄思悠差不多,從小缺少母愛,他口中的繼母又是那麼生疏,一定是像電視裏的那種不招人待見的惡毒後媽。
自古豪門多紛爭。這其中的盤根錯節在他的三言兩語中也難得理清,我也不願意繼續追問去觸碰他的痛處。
“沒事的,現在你也獨立啦。主要的決定權還是在你手裏嘛。”我隻好安慰著他。
她冷哼一聲,“沒那麼簡單的,我爸這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又點上了一支煙,他平時不是嗜煙如命的人,隻是偶爾抽上一支,看來今天的事確實亂了他心神。
果不其然一會電話又響起了,是他爸爸又打了過了,本來薄錦庭打算拋到腦後,不予理睬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他爸爸氣急敗壞,一邊說一邊咳嗽,“現在不要以為你接手了公司,我就管不了你了,我還以為你學會了顧全大局了。”
薄錦庭一言不發,任由他爸劈頭蓋臉的教訓著他。
“這是你的公事,我還沒有說你的私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什麼女人都帶回家,別忘了……”後麵又是嘰裏呱啦的一大片,薄錦庭有意無意的堵住了電話。
我不知道他爸爸是什麼意思,不滿薄錦庭跟我在一起?還是說以前他帶回來的女人也不在其數。但是這兩者都讓我挺不舒服的。
薄錦庭掐滅了煙,拿著手機轉到了陽台上,聊了一會兒才失魂落魄,像打了敗仗的將軍走了回來。
多半是妥協了,薄錦庭一言不發,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整個早上都死一般的沉默,整個房子都籠罩著低氣壓。
薄錦庭一聲不吭的洗漱完畢,一聲不吭的吃了早飯,最後又一聲不吭的去了公司。
一定是他爸爸對他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他從小生活在父權家庭,他父親的話就是絕對命令,給他施加了很大的壓力,從小就規定了他必須成為怎樣的人,如今他在公司也能獨當一麵,已經收購了父親的指指點點,所以顯得更加叛逆。
來到公司,我也有些無精打采,想著他父親是不是看不起我出身卑微,覺得我不配和他在一起。今天的電話裏已經稍現端倪,但是薄錦庭走開了,分明是在掩飾著什麼。
我第一次意識到了和薄錦庭在一起容易,但是妄想在他家庭中立足是困難的,因為他也有很多身不由已,也許接手公司也不是他的選擇,隻是帶著鐐銬來跳舞擺了。我的感情也不用說,隻要他父親一句話,我們隨時分崩離析。
又看著薄錦庭獨自煩惱,覺得自己也幫不上一點點的忙。因為我也曾經是家庭扮演著唯命是從的好女兒形象,我越是任由父母心意,他們越是在我身上榨取一切。所以我深知那種不能與父母平等對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