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由他打量著,心跳如擂鼓,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如何處置我。
“是嗎?”他追問著,我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腦子不知道怎麼一轉,自動理解為他對我人格貶低的不滿。
“我隻是想要一個答案,你是打算處置我還是處置她?”再扯下去又會被他帶偏,我及時回神,拉回最初的話題。
既然停在這兒了,那大家索性做個了斷。
“……”一說到這個話題,他就又沉默對待,沉默多了就會讓我覺得我勝算很大,可他又不明明白白地告訴我。
“那我說選項,你點頭或者搖頭就好了,如果是要……”
“分手吧。”
……我的話戛然而止,他說什麼?我沒聽錯吧?
“我們分手吧。”像是回應我的疑問,他轉過頭,盯著我,緩緩重複道。
後麵三個字在我腦海裏無限放大,侵占了我整個感官,我甚至無法反應他剛剛說了什麼。
分手?他怎麼能輕而易舉地說出分手兩個字。
“你是認真的嗎?”輪到我問這個問題,有些可笑。
他抿緊唇不說話,我苦笑,怎麼可能不是認真的呢?他什麼時候開過玩笑?
哈,哈哈哈,沒想到,自己苦心經營的感情換來這個結果,或許從一開始他就隻是打算玩玩而已,那些要一輩子的情話也不過是信手拈來,說不定對多少人說過,我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太可笑了。
“好。”我無力地回了他一個字,為了掩飾眼淚笑起來,笑得很張狂,也很悲愴,“那我就不打擾了,再見。”
說著我打開車門下車,感覺到男人在看我,可他卻沒有一句挽留的話,隻是看著我離開,眼中有做作的不舍,居然被他看了笑話。
離他的車越來越遠,我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也不知道哪裏是歸處。
大橋很美,我站在橋邊看風景,身後隻有嘀嗒不絕於耳的喇叭聲,吵死人了。
我貼著欄杆往下望,水麵平靜清澈,似乎能一眼看到底,即便隔著幾十米的高度,仍然能感受到它的清涼。
要是置身其中就好了。
對我來說,水一直有種莫名的神力,能夠撫慰我所有的傷痛,而此刻,我也不由得想尋求它的庇護。
欄杆不太高,我踩上一階,又踩上一階,眼看著就要翻過去了,身後的喇叭聲車流聲不知何時靜了下來,好像聽到有人竊竊私語,還有人想要上前,腳步蠢蠢欲動卻不敢過來。
大概是怕我跳下去?
我又不是自殺,幹嘛都這麼緊張,我回頭看了一眼漸漸多起來的路人,莫名覺得煩躁,他們的議論聲與我而言更像是諷刺,諷刺我的讓步和隱忍。
這麼想著,翻過去一條腿,岔坐在欄杆上,隱約聽到圍觀人群的低呼,我毫不在意,我現在什麼都不在意了,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另一條腿也跟著翻過去,我背對著人群,感受著江上吹來的風,無比愜意。
“江暖!”身後傳來一聲大喊,我還沒來得及轉頭看是誰,腰被死死箍住,一股大力將我生生扯下欄杆,磕得小腿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