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連連否認，哪能啊，就是有些驚訝，“我以為你隻對女人有興趣，有點驚訝而已。”
他回頭看我一眼，像在確認我是否說謊，見我一臉真誠，收起了敵對的態度，語氣低沉下來，陷入他自己的回憶中。
“我的確是可以喜歡女人的，但我愛的人，隻有他一個。”他的語氣摻雜著無限的懷念與溫柔，不用看他的表情我都知道他有多愛那個人。
“那他是成家了？”在我的印象裏，隻有愛的那個人有了婚姻，於我而言是無法得到。
他啞啞地笑了一聲，“若是成家就好了，要是他隻是成家，我就是搶也要搶過來。”
我心頭一沉，那就是天人兩隔。
“……抱歉。”我發自肺腑地道歉，就算不能對他的悲痛完全感同身受，但大抵也明白那是多麼的淒涼落寞，好不容易找到的心尖之人，如今卻哪兒都尋不著了。
“不用抱歉。”他倒是很坦然，剛才的沉痛轉瞬即逝，“他死了也好，不然終歸不是我的。”
狠話容易說，但要他真的不顧他的感受把他搶過來，讓他拋棄妻子，他是斷然不願意。
不是舍不得看他不幸福，隻是舍不得讓他落入別人的口舌。
看來是過世前就有了家室，不然也不會這麼說。我暗自猜測，又覺得哪裏不對，他不像是會和人推心置腹說感情之事的人，既然他肯和我說，要麼男方我認識，要麼女方我認識。
“是……我認識的人嗎？”我試探著問。
他掃了我一眼，眼底掠過複雜，果然有情況。
沒有回答我的話，他伸手打開抽屜，翻到最下麵，拿出一張照片，低著頭久久看著，拇指在照片上摩挲，似乎隔著照片撫摸那個人的臉，我第一次看到他眼中有這樣厚重的感情，不同於初見的輕佻狠厲，也不同於後來的複雜躲閃，他眼底裝的隻有那個人。
“你應該認識。”他啞著嗓子，我這才注意到他眼眶微微泛紅，到底是多深的感情，竟然能讓一個殺伐果斷的人柔情刻骨。
“我應該認識？”不太懂他這話的意思，認識就是認識，應該認識什麼意思？難不成我曾經打過照麵但未必互相介紹過？
他緩緩走過來，將照片遞到我眼前，我低頭一看，心中一駭。照片裏的男人十分眼熟，不是我見過的眼熟，是我長相相似的眼熟。
尤其眉眼的輪廓。
我急忙拿出鏡子，顧不得這動作的奇怪，仔細端詳著鏡子裏的自己，又看看照片裏的男人，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若非我堅定知道自己不認識他，我都要懷疑他是我的親生哥哥了。
“他是誰？”我的問話有幾分迫切，心中疑竇漸漸放大。
“陸秋寒。”他緊盯著我，嘴裏吐出三個字。
陸秋寒？
這名字有些耳熟，我努力在記憶中搜索，靈光一現，這不就是上次在琴房討論過的那個人嗎？
“你不覺得還有一個人很像他嗎？”他在我耳邊涼涼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