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我太解氣,懶得緩和氣氛,冷冷地瞥了一眼醬色臉的馬月,自我地逗著簿思悠,“悠悠,你看誰來了?”
他從我脖子裏悄悄探出一眼,我故意氣馬月,“是不是媽媽來了?”
“媽媽”兩個字對他的意義不大,某種程度上可以等同於“阿姨”,所以我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秦慕雪也深知這一點,湊過去盯著他的眼睛,簿思悠看到是她,警惕心弱了許多,摟著我脖子的手鬆了鬆,試探地看了馬月一眼,又猛地縮回身子。
被他深深排擠的馬月十分不服,立馬衝了上來,瞪著簿思悠,“我哪兒不好了?以後你的爸爸就是我的丈夫,你就算不喜歡我也得叫我媽媽。”
真不知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她壓根就缺根筋,非要和我對著幹,這一嗓子吼下來,好不容易穩定情緒的簿思悠瞬間崩潰,又縮回到殼子裏。
“馬小姐,我勸你善良點。”我拍拍簿思悠的背,怒視著她,沒想到她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踩線,實在忍無可忍。
偏偏她自我感覺良好,覺得威脅到了我,得意地衝我一笑,“要是你再這樣和我說話,我不保證會對他溫和。”
有毛病。
我對她的評價隻有這三個字。
秦慕雪看不下去,走到我麵前,看著她,“小姑娘,你是不是沒有嚐過被打的滋味?”
馬月一揚臉,無比高傲,“我長這麼大還沒誰敢打我。”
“是嗎?”她冷笑一聲,走上前一巴掌扇下去,響亮的巴掌聲響徹簿家,來往的傭人都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視線,她們對這個剛來的作威作福的小姐也看不太順眼,有人願意教訓她當然是好事。
馬月被打得當即就怔住,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又看了我一眼,視線來來回回,最後憤怒地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阿庭,她們打我。”
我眼睛一眯,還會惡人先告狀?這一手玩兒得可以啊。
“你幫我教訓她們!”她張揚跋扈地命令著,簿錦庭會聽她的才有鬼,果然不出所料,下一秒她癟起嘴就要哭,“她們打我你竟然還不幫我,你說過要負責……”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她的眼淚立馬停止,喜笑顏開,“那好,我等你回來。”
不知道那個混賬又答應了她什麼,她掛斷電話,衝我們譏笑著,“阿庭回來了你們就完了。”
……傻子。要是他知道秦慕雪打她的起因,看誰完了。
我和秦慕雪對視一眼,默默為她鞠了一把同情淚。
一整天秦慕雪都待在這裏,和我一起照顧簿思悠,多虧了她,馬月接下來也沒有過多找茬,可能是對她的那一巴掌產生了畏懼。
看來她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我平時還是太溫柔了。
“悠悠,今天練琴了嗎?”我們玩兒了一會兒,秦慕雪忽然問道。
簿思悠背脊一僵,顯然是忘了這回事,最近簿錦庭忙得很,沒有時間監督他,小孩子又被我們勾得玩心重,忘了訓練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