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們這種一大家子都在ICU的醫院會重點關照,專門派人負責,免得你們想不開。”護士一本正經地解釋,我聽著有些好笑,這醫院還挺人性化。
不過想想也是,一般在ICU的人分為兩個極端,一種是一心求死,一種是奮力想活。
要是簿錦庭一直無法脫離危險期,那我活下去的動力是什麼呢?剛剛聽到護士說的消息一刹那間我隻有這個念頭。
“您不用擔心,您先生福大命大,離爆炸源最近,一般那樣的距離都是當場死亡,但您先生……啊,抱歉。”她托著下巴一股腦地說著,我聽到“當場死亡”四個字瞳孔一縮,他所處的位置那樣危險嗎?
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我笑笑,“沒事。”心髒卻愈發揪緊,按照小護士的說法,是不是意味著他脫離危險的可能性很小?
“對了,還有件特別幸運的事。”她絞盡腦汁想擺脫剛剛適得其反的安慰,我聞言望向她,腦子裏其實一片空白,對我來說簿思悠完好無缺就是最幸運的事,“手術的時候查出您是稀有血型,醫院裏的庫存不夠,您又大出血,好在有一個婦人答應捐血,抽了不少呢。”
婦人?我驚訝地望著她,稀有血型之所以叫稀有血型就是因為很少存在,每年多少人是因為供血不足殞命,而那麼巧竟然就被我碰上一個?
難怪她說是一件特別幸運的事。
“她有留下聯係方式嗎?”我問道,這樣的救命之恩當然要登門致謝。
“沒有,名字都像是臨時編的,但當時要血要得急,再加上檢查過濾一係列的事情耽誤不得,所以也沒有強迫她留下聯係方式。”這個護士看樣子是照顧我一路,對我很多事情知曉得非常清楚。
我微微點點頭,忽然想到一件事,“我睡了多久?”
從爆炸到清醒,我感覺過去了一個世紀。
“三天。”護士脫口而出,看樣子真的是一直陪在我身邊照顧著我。
“謝謝。”我由衷道謝,想著痊愈之後一定要好好謝謝她。
她難得有些羞澀,低聲道,“沒事,不過你真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
我疑惑地看著她,“一般像你這樣的病人醒了後都會大吼大叫,甚至拿我們撒氣。”
難怪。
“我不會的。”我隻能這麼保證,想到和簿錦庭隔了這麼遠,試探地問道,“可以把我的病房調到我先生旁邊嗎?”
就算不能在一個病房,隔得近偶爾也還能看一眼。
她為難地垂下頭,抿唇小聲道,“醫院最近病房緊張,如果要調的話很麻煩……”
聽到這裏,我也不忍心勉強她,“那就算了,我早點痊愈就能早些去看他。”
她抬頭抱歉地看著我,我擺擺手,不是多大的事。
稍微感受了一下四肢,離痊愈還有漫漫長路。
“我這種情況,下地需要多久?”不等痊愈,下地也行,我默默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