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自責。”看他糾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自責,我輕聲安慰著,雖然知道語言安慰最為蒼白無力,可有的時候語言是最好的安慰方式。
“如果當初不是為了救我……”他幹脆將車停在路邊,喃喃道。
我拍了拍他的背,“不能這麼說,那車的指向還不知道。”
有可能是哪個心大的人想把兩人都撞死,而且他怎麼那麼肯定是為了救他?我腦子裏有個思緒一閃而過,我還沒來得及抓住。
“我覺得它是衝著我來的。”他忽然抬頭肯定道。
我看著他,心裏很疼,雖然他看上去狂拽酷炫的,其實情感很細膩,但凡是被他放在心上的人,都能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好。
多想無益,隻會加深他的自責愧疚,我溫聲,“幕後凶手總會查出來的。”
一邊安慰,一邊又覺得幕後推手實在厲害,就連簿雲出馬都不能查到,難不成實力在簿雲之上?可縱觀滬城,誰敢大喇喇地說自家比簿家厲害?
我陷入深思中,末了緩緩問道,“這裏有誰敢和簿雲叫板?”
他一怔,瞬間反應過來我什麼意思,“敢在他眼皮子地下動手腳的人沒有幾個。”
“那幾個人查了嗎?”我緊跟著追問。
他眼神閃了閃,良久緩緩道,“那些人他應該已經查過了,當年他對秋寒跟對親生兒子似的。”
想來也是。
不過這樣的話就排除仇家報複。既然他把簿家的仇家查完,陸秋寒又沒有結仇的可能,所以綜合來看,隻有一種可能性。
我看著簿錦庭,緩慢而堅定地說道,“始作俑者,可能和你父親有著不一般的關係。”
隻有這樣的可能才能解釋在他眼皮子地下做手腳還不被懷疑。
他回視著我,仿佛在我眼裏找答案。
很快我們便達成一致。
是簿雲身邊人做的。
他的心腹就那麼幾個,要調查也很簡單,我當然是沒有手段接近那些高層,直接對簿雲說明又怕他認為我們懷疑他的能力,隻有又簿錦庭出馬。
而我則打算再和林相多交流交流,看有沒有更多線索,畢竟陸秋寒生前除了簿錦庭,和他待的時間最多。
第二天在蘇偉霞的怒視中輕鬆出門,約好和林相見麵,我當然不能遲到。
咖啡廳內,他似乎等了很久,見我到了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我一麵回著招呼一麵想他和別人嘴裏的好像不太一樣,不是說不愛說話冷冰冰的一個人嗎?怎麼對我又笑又打招呼的。
似乎察覺到我的疑惑,他撐著下巴,“你對朋友和對陌生人是一樣的嗎?”
我啞然,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感激他把我當成他的朋友。
接著昨天的話聊起來,他說了很多之後忽然頓了頓,察覺到他的停頓,我不解地望著他,“怎麼了?”
“其實我一直有個懷疑。”他遲疑道。
我以眼神鼓勵他繼續往下說。
“我懷疑那輛車,根本是衝著簿錦庭去的,秋寒被撞到完全是個意外。”他雖然嘴裏說的是懷疑,神情卻十分篤定,我好奇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份自信來自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