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一句“我又不是養不起你”讓她好開心!
她覺得自己已經病入膏肓了,她已經無可救藥了,可是她仍然選擇像個傻子一樣開心著。
夜越發深沉。
※
許宅。
許翔辰氣得手指頭發抖,可是礙著麵子,他不好發作,所以隻能保持著僵硬的笑容,問道:“女婿,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秦裴鈺聳聳肩,他知道許翔辰不是沒有聽清楚,而是用這種方法讓他“思量好了再開口”。不過這件事沒有再次思考的必要。
“為了秦許兩家人的長久發展,我們有中斷聯姻的必要性。”秦裴鈺重複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連語氣都沒有改變過絲許。
許翔辰被氣得劇烈咳嗽,刁淑敏立即扶住許翔辰,語氣中帶著不甘:“裴鈺,你這是要氣死爸爸嗎?傾傾跟你已經七年了,連孩子都六歲了,你一直沒有給傾傾一個名分我們也不跟你計較,現在你竟然要退婚,這是什麼意思?”
“許夫人,剛才我已經把其中的利害闡明了,難道您需要我解釋得更直白些?”秦裴鈺笑笑。
刁淑敏被堵得啞口無言,她要是想跟他爭辯下去就需要他重申剛才言論中的“利害關係”,可是如果她真的要他重訴,那就顯得她連基本的理解水平都沒有。
許翔辰久經商場多年,他知道解決姻親關係對秦家而言絕對是有利的,因為許傾傾的名聲已壞,娶一個無德的女人做當家主母,這對秦家而言有百害而無一利,可是這對許家而言不一樣,姻親關係宣告破裂,這也就意味著宣告許傾傾的確是外界傳聞的那種女人,這對他們許家而言同樣有百害而無一利。
他都教出了什麼樣的女兒啊,竟然成了燙手的山芋,恨不得立即跟她脫離關係!
刁淑敏恨不得撕破臉皮跟秦裴鈺撒潑,可是許翔辰一聲惡狠狠的“閉嘴”給吼了回去。刁淑敏蠻橫的表情立即塌了下來,眼中還泛著隱隱淚光。她猛地一推許翔辰,恨聲道:“你這個軟柿子,女兒的幸福就要這麼毀在你身上了!你說你跟那個安然是不是一路的?!”
這個女人就算是在外人麵前也不給許翔辰留一丁點的麵子,反而更加囂張,更加咄咄逼人。
“夠了,你給我回房間去,少給我在這裏丟人現眼!”被刁淑敏惹怒,許翔辰也發怒了,指著樓道,麵無表情地吼她。
刁淑敏眼淚啪啪往下掉,她一甩頭,奔上了樓。
秦裴鈺仍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他笑道:“許老,想必今晚您可要跪搓衣板了。”
少了女人在一旁阻手阻腳,許翔辰也不再特意做出矜持的模樣,畢竟男人之間有時候更好說話。
“女婿,讓你見笑了……”他幹笑兩聲。
秦裴鈺卻做了個“打住”的手勢。“許老,個人覺得您這稱呼還是改改,免得到時候別人誤會我們兩家還有什麼。”
許翔辰有些尷尬,他是故意這麼喊的,他沒想到秦裴鈺這麼不給他麵子,當場就要他改稱呼。
“裴鈺啊……”許翔辰試探著問道:“我們秦許兩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來往了,你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秦老太爺知道嗎?”
“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好,在老家養病好些天了。這種壞消息就不用叨擾他老人家了吧?”他挑挑眉。“而且我作為秦家的當家人已經好些年了,決定這種小事還是易如反掌的。”
許翔辰當真欲哭無淚。秦裴鈺雖然沒有說得直白,可是立場已經很明白了:秦家已經完全由他秦裴鈺做主,他休想再拿秦老爺子來壓他!
這場婚事當真要泡湯嗎?秦家真的要拋棄許家嗎?許翔辰嘴上打著哈哈,心裏卻慌張得不得了。
秦裴鈺也沒有做得決絕,畢竟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他笑道:“許老您放心,許秦兩家怎麼說也是故交,就算沒有姻親關係,我們的合作關係不會終止。以後還望您老多多照顧!”
許家早已經破敗,這些年基本上都是靠秦家的關係勉強撐起來的,這會兒秦裴鈺許諾“合作關係不會終止”,許翔辰應該感恩戴德才是。可是他的內心卻在咆哮:不夠!遠遠不夠!就算以後靠秦家他們可以不愁食宿,但是這遠遠不夠!一想起他揮金如土的妻子女兒,他隻剩下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