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回手安撫裴雲白,張口快速的對靳紅綃說:“你還不去看看你九哥怎麼樣了,在這裏扯什麼亂子!要是還沒醒先把他們扛回老漢的屋子去。”
靳紅綃伸手指了指我身後的裴雲白,一副狠狠的樣子。然後他轉身拾起靳比秀白皙的手,背起他的九哥大踏步離開這草叢。
侍從們紛紛起身跟上,有幾個沒醒過來的,也像靳比秀蔡孓一樣被背起走了。
“阿雎,和我走吧,我又有新的好玩意而了,包你喜歡!”
我看著裴雲白,認真無比的說:“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殺了多少人做花肥?為什麼我剛剛下水的時候沒有看見她們的屍骨?”
裴雲白玩玩自己的手指,像個犯錯的孩子,他嘟囔著:“到忘了是多少人,不過有男有女。男的扔在後山的山溝溝裏了,女的挖出五髒六腑被埋在池塘下的泥土裏了。”
“為什麼呢?就是為了種花嗎?”我耐心的詢問。
裴雲白邪笑著,“男的要把我從這裏驅逐,女的對我起了色心。我借著這裏幾年前死的人,一對對的陷害他們說是通奸。那些無知的村民便都認為她們罪有應得了。”
“他們也不過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也不至於死於非命。”
“那我還要給你種荷花呢,這片地我老早就相中了。他們該死!誰叫他們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一點也不行,我忍受不了!”裴雲白麵色不岔道。
我不能去反駁裴雲白,他兒時的確是受了可惡的經曆,我不能再去勾勒他那不好的過往,讓他再次埋沒在痛苦當中。
當下我拉起裴雲白,看見他神色恢複了許多,便領著他走回老漢的家,去看看靳比秀他們醒沒醒。
自從裴雲白和我回來後,靳紅綃就對他一臉敵視。依著靳紅綃的性子是一定要挑戰裴雲白的,但是一來裴雲白身邊有那個武功高強的小尾巴,二來裴雲白自己也邪門的很,靳紅綃吃了虧便不再對裴雲白下手了,反而對裴雲白有些忌憚。
經過我的描述,靳比秀的手下很快在那池塘地下找到了三十多具屍骨,那些裏有的白骨森森,有的腐肉已泡的發脹發白。
大家紛紛感到背脊發涼,但對於裴雲白卻無可奈何。埃原野的村民們緘默無語,隻是收拾好屍骨默默地去安葬。
裴雲白小傘支著,小茶喝著,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所以,等到我們再次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的時候,靳紅綃如是說道。
“哎。”靳紅綃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捅咕我,悄聲著,“你說他是不是變態啊?”
我不置可否,隻是警告靳紅綃說:“小心你的嘴,他要是發起瘋來比你三哥還嚇人。”
靳紅綃吧唧吧唧嘴,轉過身子老實的吃起飯來。
整個屋子裏,大家都自顧自的吃飯,反倒是靳比秀和裴雲白好似一見如故,相投甚歡。
裴雲白優雅的夾著麵前青絲蘑菇丁,搖頭晃腦,“太子殿下,你嚐嚐這個,每個蘑菇都是我悉心培育,放心,裏麵沒有人命的成分。”
靳比秀笑著嚐了一口,點頭肯定。
裴雲白見此大喜,又讓老漢一個個的又上了幾盤精致的小菜和點心。
“明日我等便要啟程回朝,裴公子可願一起?”
“我家阿雎呢?她也去麗朝嗎?”裴雲白期待的看著我問道。
我裝模作樣的回答他說:“當然了,我得去麗朝避難,防著霍國的追殺和我阿爹的追捕。你莫非還不知道表姐的死?我還要查明她的死因。”
裴雲白反應到快,“那我和你一起,反正我也沒別的事。至於你表姐的事情?香易亭是吃幹飯的?他怎麼不去查。”
“他?”我嗬嗬一笑,咽下嘴裏的飯菜,“他那個人小心謹慎的很,誰能看明白他呢?”
裴雲白裝腔作勢的說:“哈哈,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嘛!”
我白了他一眼,看著不停為我們忙碌的老漢和村民們插過這個話題說:“你又不是這霍國埃原野的人,怎麼把這裏的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對你惟命是從?”
“他們?”裴雲白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打蛇打七寸,我抓住了他們的要害。”
話都這樣說了,我便也沒往深裏問,繼續吃飯。而裴雲白和靳比秀則是天南海北的嘮起嗑來。
第二天我們走的時候,那些村民們十裏相送,好不熱情。在告別的那一刻,他們卻卑微的和裴雲白叩首相別。
我們這些人也見怪不怪了。
在行途中,有了裴雲白的好處就是兩個字,安逸。
裴雲白一個人把一切都打理的妥妥當當根本挑不出什麼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