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靳蘭出道上時而騎馬時而坐馬車時而步行,大多數時候是混跡在旅客中遊山玩水。就這樣走走停停,我們愉快地到達了麗朝邊境,魏瑋都府。
魏瑋都府,雞肋一樣的地方,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它雖在麗羌兩國的夾縫中生存,但麗羌兩國對它的爭奪卻是平靜大於紛爭。但是這個地方魚目混雜,相繼而發的就是治安方麵的威脅。
一條大街上,有麗朝的有羌國的,打扮各異。有殺豬賣肉的,碼頭來回打雜的,賭房打人叫喊的,商人來回買賣的,各式各色應有盡有。
大街上飄散的味道腥腥黏黏,酸酸膩膩的,反胃且令人作嘔。
我和靳蘭出肩並肩的走著,在這繁忙又緊張的大道上很自然顯得格格不入。
“你就答應我吧!答應我吧。”
我拉著靳蘭出的袖子不厭其煩的拔愣來眼前的‘煩人精’。
“你都纏著我倆一路了,不同意就是拒絕你,你別煩我倆了!”
“這位小妞兄弟,我和你主子說話,你怎麼老插嘴。”小老頭噘著嘴,捧著肚子,氣呼呼的說:“我說蘭出啊,你家教可不嚴,不聽話就得打。”老頭一直以為我是蘭出身邊的丫鬟,女扮男裝是因為保護蘭出方便些。
“師父,我這次出來就是不想留於朝廷,您別在我這浪費心思了,您回朝吧。”靳蘭出一如既往的和顏悅色。
“哎呀呀,沒個活了,徒弟不聽師傅話啦!兒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冤家了呀!”老頭拍著大腿大叫,忽然他偷偷瞄了一眼靳蘭出,“不行,我要哭!”
說完小老頭就哇哇大哭起來。
我拉著靳蘭出繞過賴在地上的老頭,低頭快步走,“罪過啊罪過,要不是我貪玩就不能碰見他,這下可好像個年糕一樣粘在身上就甩不掉了,快走快走。”
我真是一把辛酸淚,淚往心裏流啊!
眼前這個矮矮胖胖,白發蒼蒼麵色紅潤,明明上好的娟衣生生的讓他穿出一副邋遢的感覺。他頭上紮著小疙瘩揪,滑稽不已,自詡為天下第一美男的小老頭就是靳蘭出十來年的師傅。
自打靳蘭出的娘死後,小老頭就是手把手拉扯靳蘭出長大的。靳蘭出的文學武功,謀略才華都是小老頭教的。
小老頭是靳比秀的大舅舅,他沒有子嗣所以視靳比秀為子,他一心栽培靳蘭出,為的就是陪出一代名臣賢將來輔佐靳比秀共創大業。
問題就出現在靳蘭出他不傻,而且有自己的主意。
靳蘭出跟著小老頭在深山中學藝,遊曆於四方。學藝有成後,靳蘭出按照父親和師傅的吩咐和小老頭回麗朝。
在回麗朝的途中如果說有什麼變故,那大概就是他遇見了幾年前結識的戚鯤,我爹。這中間發生什麼他不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目的就是回麗朝帶我走,然後逃脫皇宮和命運的牢籠。
以後的事情發生的順理成章,我和靳蘭出跑了。
小老頭路上貪玩,還沒到麗朝就抓住幾個皇宮的大內高手,捉住他們吊了三天,問出了靳蘭出的事情。
所以小老頭就來抓靳蘭出。
遺憾的是路上有一個粉麵相公調戲靳蘭出,我大義凜然的把那粉麵相公一頓胖揍,小老頭就在我打的正爽時出來‘幫忙’,我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義結金蘭。
如果有人問我然後呢?
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幸虧我和老頭拜把子了!不然,我和靳蘭出如今就是階下之囚。
小老頭抓靳蘭出我當然阻止,然後被他打的那叫一個屁滾尿流,落花流水。
後來憑借我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我巧舌如簧的給小老頭剖析‘仁義道德,大仁大義’。
我說:“你做人不能這麼做啊!人家都說兄弟如手足,徒弟如衣服。你為了一件‘衣服’你來切斷自己的手足,你是不是傻!我要抗議,我要向世間萬人去哭訴,你不懂得三綱五常,道德倫理。一大把歲數還臭不要臉,你打女人,你背信棄義,你陽奉陰違……”
小老頭直被我說的痛哭流涕,痛心疾首,他發誓他以後再也不這麼‘不是人’了。
然後的然後,小老頭還是對靳蘭出不甘心。他覺得手足不可斷,衣服也不能棄啊!他就開始人前人後的磨嘰,就是癩蛤蟆蹦腳麵子,他不惡心人他膈應人。
這個小老頭比我還能惹事,一路上我們是跌跌撞撞的終於走到了魏瑋都府。
這會兒,小老頭又開始‘發病’了。
“徒兒你可不能被女色誘惑,我說小妞兄弟,你也不能不理我!”
小老頭見我倆一直往前走,就撲通一下在地上打個滾站了起來,“嘿嘿嘿。”老頭紅潤的小臉出現在我倆麵前,“你倆要去哪?去了之後就和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