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嘛?我不想見你。”鄧嬋站在門內,一雙繡著黃色菊花的繡鞋小巧可愛。
“還不開門?”那東庸聲音不驕不躁,“咱家已經給你時間去適應了,怎麼?難不成非要咱家闖進去?”
那東庸這話有些威脅的意味,可鄧嬋若無其事。我隻看見她蔥般的雙手順理秀發,一下又一下。
“砰’的一聲,門被大力踹開。
“你個娘們!’聲音如厷如鍾“老子忍受不了了!”粗聲粗氣,我甚至能想象得到他那張猙獰詭異的鬼臉。
“嗯,我知道。“鄧嬋聲音婉轉動人,無畏無懼,如清穀幽泉,沁人心脾,“我真恨自己被你糾纏不休。”
邁進房間的,是一雙大腳用黑蛇皮做鞋麵包裹著。他越過鄧嬋來到桌子上拿起東西咕咚咕咚喝了起來,我猜想他喝的大概是鄧嬋剛剛泡的茶。
“你知道咱家的心意,小嬋。我現在很少找女人和小白臉了,咱家的誠意你還不知道嗎?”聲音如虹。
“那關我何事?你就算成天的關著我,也無濟於事。”鄧嬋聲音冷漠,“這樣,我隻會更加惡心你。”
“你說什麼!”那東庸一拳擦破了茶杯。“莫不是你還想著那個窩囊沒誌氣的小白臉兒!”
那東庸的怒氣上湧,我挨著冰冷的地麵詫異不已。
“什麼?你不知道就不要瞎說。”鄧嬋的聲音冷了下來。
“瞎說?”那東庸哈哈大笑,“咱家對你的心日月可鑒,你的委屈咱家都當做自己的委屈來對待。那霍國婊子虐待你,咱家就找人把她輪奸了;一旦有寶貝好玩意兒咱家都第一時間拿你這裏來。他幹了什麼?他就是利用你,剝削你!”
“你閉嘴!”鄧嬋的聲音如冰,“所以你千方百計的要捉他?捉到他了你想怎樣?折磨他折磨我嗎?”
“鄧嬋,你別逼咱家,咱家要是急眼了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那東庸氣急敗壞。
鄧嬋的裙擺一晃,“我當然相信你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一個村的女人都被你睡了,一個村子的男子小孩老人都被你殺了,你什麼事做不出來?”
鄧嬋這聲音裏蘊含深深地諷刺。
她這是找死!我瞪大眼睛望著蘭出。蘭出抿著嘴不說話,眼中帶著一抹深思和決然。
“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休想把他從我心裏挪開。無論相貌,才學,心思和睿智你哪一點比得過他?笑掉大牙了。”鄧嬋出人意料又一反常態,尖酸刻薄的話語層出不窮。
“你別那話激咱家!你以為咱家不知道他是誰?咱家早就知道他是麗朝的十皇子,還沒長毛的黃口小兒!”那東庸掀翻了桌子,“靳蘭出,是也不是?”
“你混蛋!”鄧嬋氣急敗壞的跺腳。
那東庸趁機抓住鄧嬋的雙手,“咱家不信你不知道!這靳蘭出早就和那麗朝太子的女人跑了,靳比秀暗自找了好多人抓他倆,要不是咱家從中作梗幫他倆打退追兵混淆視聽,他倆早就被捉回麗朝了!這會兒那兩人說不定在哪裏做神仙眷侶呢,你以為他還會想著你!”
“你放開我!”
“你以為他還會記得誰在寂寞冷月裏陪他翻山越嶺?”
“你閉嘴!”
“你以為他知道你為了他情願做靳比秀的線人,失去自由?”
“你以為……”
“啪!”
一個大嘴巴聲響徹雲霄。
鄧嬋幽幽,聲音有些呢喃有些哽咽,“別說了。”
我仰頭看著蘭出,灰塵掉進我張著嘴的口裏,嗓子眼癢癢的,我趕緊閉嘴抓緊蘭出忍著不咳嗦。
蘭出神色不明,他伸手捧住我的臉,低頭吻了下來。大驚失色下我猛的咳嗦,可那聲音都沉默在我二人的口舌中。
我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怎樣。
咳嗦完蘭出就離開了頭,我隻得緊閉著嘴摸著自己的心口,悄悄地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好一陣沉默後,隻聽見那東庸一聲低沉的怒吼,嗷的一聲衝著鄧嬋撲了過去。
兩個人的身子晃晃悠悠,步子踉蹌,然後雙雙倒在我和蘭出藏身的小榻上。
那劇烈搖動的吊蘭小榻,大力的打鬥。那刺耳尖銳的撕扯聲,那萎靡悶騷的渾濁之氣,還有那不堪撕扯的心,生疼。
那東庸在撕扯鄧嬋的衣服,他在對鄧嬋施暴!
我起身就要去幫鄧嬋被蘭出一把按進懷裏。蘭出緊緊的抓著我,手在我背後一下又一下的安撫。
我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我貿然出去,就會白費了鄧嬋的苦心,也會連累我們三個人一起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