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裴雲白抱著肩膀,手指越發顯得蒼白,他說:“我不要!”
“就是!”虢野肉乎乎的臉嘟囔著:“少主,俺們難得出來一趟,啥都沒幹成,你就叫俺們回去!不講理!”
“我們是喬裝出行,帶著你們人太多不方便。”
“不走!”裴雲白虢野一同出聲。他倆委委身子後可憐巴巴又說:“就帶我(俺)還不行?”倆人對視一眼,再次異口同聲,“就我(俺)們倆還不行?”
“還有小爺!”小尾巴舉手搶答,“小爺我不能離開公子!”
二月,三月,又是三月。
建陵城,除了舊一點什麼也沒改變。
青雲山莊依舊坐落在建陵城外。隻是車馬路過的時候,青雲山莊外萬裏青竹都化作煙灰,隻有灰燼的痕跡才證明有人曾經在這裏任性過。
“在看什麼?”蘭出湊過身子,身上的氣息把我包圍,他和我一起看向窗外,皮膚透明白皙頭發騷動我的脖子。
我撂下簾子,側過身子摸脖子癢癢,然後笑著說:“我看裴雲白乖不乖。”
“他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蘭出聲音輕碎,眼睛也黑的清碎如繁星,“他這幾日倒是開心的緊,沒記錯的話這個時辰應該是睡下了。”
“是嗎?”我拉開簾子,正午日頭正盛晃的人眼疼。我回頭眯著眼卻好巧不巧的看見靳比秀長長的手指在撫摸他自己的鎖骨,可是他的眼睛在纏綿的看著我的。
我的心忽的緊緊抽搐,眨了兩下眼睛,鳥悄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靳比秀他就是故意的!
他,他就想看見我緊張的樣子!
這一路上,他就是總有的沒的這樣逗我。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在看裴雲白耍寶,他就偷偷的用茶水沾濕手指在桌麵上寫……弄得我要故意打翻菜盤子來掩蓋他寫的字。
坐車的時候他靠在軟席上一點也沒有太子應該有的架子,他會把手從坐的筆直端正的蘭出身後伸出來,然後一點一點的拉扯我的衣帶子。
深夜睡覺的時候他會突然出現在你的房門口,趁著月色他的聲音就會低低沉沉半熟透半迷離的說:“阿雎,我睡不著,怎麼辦?”
靳比秀總是喜歡把我的心鬧的撲通撲通亂跳,然後才心滿意足若無其事的離開。
我從來沒有回複他,其實我也睡不著。
裴雲白說我這叫做自作自受,喜歡就去上,趁我和蘭出的婚事還沒有敲死;不喜歡就撒手離開,給靳比秀一個大嘴巴子讓他自己長點心。
我沒有像裴雲白說的那麼做,我自認為他的辦法是我永遠都到不了的瀟灑。
進了建陵城,馬車還在固悠的轉著。我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敵不動我不動。不敢看靳比秀,也不敢讓他肆無忌憚的看自己。
途中我回複了蘭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動了兩下手指。
恍然間我想起裴雲白經常和我說的一句話。
“戚雎!我不是打不過你才怕你,我是在乎你所以才會怕你生我氣,才會怕你有什麼意外!”
可是,我看著自己長長的手指,我在想,我這樣怕靳比秀,怕看他也怕他看我,我是像裴雲白在乎我一樣的在乎他嗎?
不,不是這樣的。我搖頭,好像這其中有什麼不同是我還沒有發現的。
我……應該表明自己的立場。
“又在想什麼?”聲音柔靡。
“在想……”我抬頭看向說話的人,“你。”
“我?”蘭出的耳根又開始紅暈了,好可愛。“你在想我什麼?”
我低頭仰麵看他的眼睛,嬉笑著:“你說呢,小夫君。”
蘭出臉紅的低下頭,可是在他麵下的我卻還在眨眼看他。
他似乎更加害羞了。透明的耳朵完全整個熟透,長長的睫毛掩蓋眼眸,鼻子剔透的近乎完美。
和靳比秀不同,我終於可以抬頭,我可以大膽的看蘭出,直到車蓬裏散發著熱熱的氣氛。
我輕笑,和蘭出在一起,從來都不怕他會為難。
靳比秀唰的一聲拉開車簾,他說:“好熱。”抬頭看去,靳比秀已經領口撕開了,雪白羊脂一般的肌膚裸露在空中。他雋秀的眉眼一絲潮紅,嘴角緊抿著黑發尤物。
我見此霍的一下抬起頭,可我這頭抬的有點猛了。蘭出近在咫尺的嘴唇溫潤的貼在了我的額頭。心裏一驚,身子趕緊向後仰去,手忙腳亂之下感覺腰身被人握住,然後……
蘭出星星一樣的眼睛閃在我的眼前,他鼻子高挺長眉微動,氣息紊亂嘴唇……溫熱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