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都做什麼了?”靳比秀給我崴了幾勺蓮子羹,放在了我的麵前。
我拿起勺子自顧自的喝了起來,“踢了會兒毽子,又上花園逛了逛,你猜怎麼著?”我放下手中的勺子,雙眼萬分期待的看著靳比秀。
靳比秀伸出手來,潔白的手指輕柔的擦拭著我的雙唇,“碰到什麼好玩兒的事了?說說看。”
我張開嘴,雙手支撐桌麵,興致勃勃,“我……”
“啟稟殿下,商王和十一皇子覲見。”
我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就這麼硬生生的咽進了肚子裏,靳比秀本是擦拭著我嘴的手,此刻順勢撫上了臉頰,耳垂。“接著說。”
我眨眨眼,腦海中思緒萬千,卻在一念之間把所有情緒掩埋進心裏。
“哈!”我抬眼看著靳比秀,對上了他,“聽說你要納妾了?”
靳比秀雙眼忽的變色,風起雲湧中閃過好多情緒,他的手指加重力道,捏著我的臉聲音暗啞迷幻,“嗯,不錯。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我瞟了他一眼,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討他歡心是最為絕佳的機會。
當即,我忽視掉鬱回給我的眼色,半真半假半氣半惱的把他的手從我的臉上拿下,“我能有什麼要說的?我總不能對你說,太子殿下,新來的姐妹們不懂事,沒經驗,請允許小女子對您新納的嬪妃言傳身授吧。”
我噘著嘴,瞪著眼,雙手握著拳,“如果你敢讓我去訓誡你的新寵們,我就告訴她們,你不穿衣服的時候是多麼的人麵獸心!你穿上衣服的時候又是多麼的衣冠禽獸!我讓你聲名狼藉,誰也不樂意搭理你!我要你後悔娶那麼多媳婦……”
靳比秀聽我的話一愣,在一群下跪又倒吸涼氣的奴婢中,他一把攬住我的腰身近身上前。
我雙眼裏的靳比秀,眉目中透露著從未有過的狂喜,閃爍的眼珠一動不動的拚命盯視著我。他的嘴角上揚到最高的程度,他的手臂有力和胸膛一起猛烈振動,他聲音在這一刻居然有了顫抖,“阿雎……你說的都是什麼和什麼啊?”
靳比秀把我按進他的懷裏,他歎了一口氣,“你終於把我放進你的心裏了,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然後,他又說:“那些庸脂俗粉如何能與你相比?你是唯一的,有時候我恨不得能把你拴在自己的身上,福禍相依。”
那些震驚又錯愕的人,此刻都萬分警惕又小心的匍匐在地,她們雙手顫抖,態度卑微。
靳比秀起身摟起我,橫抱過我向裏屋走去。
層層疊疊的娟紗如夢似幻,如同我層層疊疊的心膜。我舒適的窩在靳比秀的懷裏,心中嘲弄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到了以色侍人的地步。
“殿下…”鬱回在身後召喚,“商王和十一皇子還在殿外,是不是……”
“讓他們等著。”
靳比秀的聲音透穿過幔帳紗娟,飛飄過去。他的眼睛火熱一片的注視我,像一隻火紅的蝴蝶要吸食我的鮮血一樣癡迷。
我們彼此纏綿悱惻,認真的好像都要至死方休。
這日是太子選妃嬪妾的日子,太子妃和幾位有頭有臉的宮妃娘娘早早的去珍和宮檢選有身份,有德望的女家人子。
選舉家人子,自然是從言談舉止,琴棋書畫方麵入手。不過因為當今太子妃對麗朝的美食文化深深的喜愛,所以這次納妃又多了一項考察的項目,廚藝。
每個脫穎而出的家人子都是達官顯貴千挑萬選出來的,廚藝對這些人而言自然是得心應手。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隻可惜問題出現在我這裏。
我是一個閑人,還是一個較為舒適安逸的大紅人。
我閑的沒有嬪位卻受人仰仗,閑的整日除了待在靳比秀身邊就無事可做。我紅的可以任性的和太子殿下發脾氣,可以讓自己的話語一字千金。
自從入了這東宮,我便無所事事。不經意間就改變了平日裏的生活習性和個人愛好,可是,喜歡吃芙蓉糕桂花糕這一口始終沒有變。
閑人愛吃芙蓉糕,這一信息就好像在宮裏麵炸了鍋一樣,大家不約而同的製作芙蓉糕,有的別出心裁的在芙蓉糕裏摻雜夾心,有的在芙蓉糕麵前雕花刻字。
問題就出在,宮裏的人知道靳比秀與我生死挈闊;宮外的人認為靳比秀與荊姬瑤相敬如賓。
靳比秀曾經在天南海北的重金聘請糕點師傅,隻為了做出來好吃的芙蓉糕。
所以就有人好死不死的特意做了水晶芙蓉糕,獻給了當今的太子妃荊姬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