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退賢(1 / 2)

後來,我間接的知道了戚家軍的變故,置之死地而後生。

香易亭他寧願我誤會他,寧願自己背負叛國求榮的罵名,把裴雲白阿爹和幾個得力將領迷暈帶走。然後他鋌而走險的用一場火燒光了戚家軍的半壁人馬,舍小留大。

出於自私的因素,我想如果當時我在那裏,知道了靳息狂的陰謀詭計,我也會這麼做吧,像香易亭一樣的決絕。

也許肚子裏有了孩子,心思就會變得和往常有所不同。患得患失,是我最近經常走的一種情緒。

一些人無意的一句話,隨意的一個眼神都能夠讓我想了好久。

反觀靳比秀,他的心根本就是喜形於色的征兆了。他最近批閱的奏折越發的勤快越發的精準,與之而來的就是陪伴我的時間越來越多。

我日觀朝陽夜觀月色,心情雲湧卻終歸一潭。

我悄悄的告訴裴雲白我不和他走了,阿爹有他的陪伴,而我需要陪伴我的孩子。我要讓他有父親有娘親,有一個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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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的時候,胎兒有些長大的,靳比秀對我也越發的小心翼翼,越發的溫柔體貼。世人都在羨慕瀲灩我的寵榮,我享受其中又深深地知道我為了這份愛丟失了什麼。

樂極生悲,也許就是這個道理。一個杯子裝滿了水它就會溢出來,當它溢出來的時候他原本的盛著的水就會減少。

我想人生也就是這個道理吧。

當我裴雲白和阿爹途中遇險的消息傳來,我近日以來大起大落的情緒終於引起了副作用。

我記得那日的夕陽西下,我手中那份信件沐浴夕陽的餘光顯得淒美動人。肚子的疼痛感伴隨裴雲白帶來的壞消息達到極致,我的第二個孩子在一片美麗的風景中就這麼失去了。

靳比秀暴跳如雷,凶如猛獸。他大聲的嗬斥不禁宮裏的侍女大監嚇的屁滾尿流,我也很害怕。

可是我流著淚還要裝作強勢的樣子和他大小聲,“靳比秀,孩子沒了,我的傷心難過不亞於你。”我諷刺的笑他,“不過世事輪回因果報應,你謀殺我的父親,我害死了你的兒子,咱倆就算是扯平了。”

靳比秀揚起的雙手控製在空中,他雋秀的眉眼沒有往日的溫存細膩,滿滿都是暴躁和不可置信,“你覺得裴雲白和你爹在路上遇害都是我找人下手的?”

“從裴雲白第一天來找我你不就懷疑他的身份了麼?”我笑的撕心裂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蔡孓他們打得是什麼主意,他們但凡是見到我都沒有好顏色,更何況我那還尚在人世的父親?靳比秀,我看錯了你,你好狠的心,竟然想要對我們斬草除根!”

阿爹的失蹤和孩子的離去顯然已經快要逼瘋了我,我開始肆無忌憚的口不擇言,“你去找別的女人給你生孩子!你放我走!”

靳比秀上前捏著我的下顎,“放你去哪裏?和靳蘭出或者是晉慶遠走高飛?”靳比秀的樣子就是一隻見了血的獅子,野性完全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原來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內,他把我當成傻子一樣哄的團團轉。

有些事情,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揭穿不代表他就能夠容忍。

“你滾開!”我打下他捏著我下顎的手,反手壓過他的手腕,抬腿膝蓋抵著他的後腰就懟了過去。

靳比秀一時之間慌張無措就跪坐在了軟榻上。而我,扳過他的雙手狠狠的拝他。

因為剛剛流產,我的身子還有些虛弱,小腹一痛腦袋一昏就倒了過去。靳比秀張開雙手抱住了我,耳邊傳來他恨的牙癢癢的聲音,“戚雎,我活了半世還沒有人敢像你這麼無視糟蹋過我,你好樣的。”

我在關雎宮裏靜養了一月有餘,身子恢複的差不多。太醫也警告過我日後如果在懷孕一定要小心加小心,因為兩次的滑胎已經讓我的肚子產生了慣性,再懷孕的話孩子也會慣性的流掉。

一個月裏靳比秀先是和我鬧別扭,後是借口要進我的寢宮。我數次把他拒之門外,不理他。

皇帝吃了閉門羹,到哪裏都是說不通講不明的。我顯然成為了這後宮裏的第一人,沒有例外。

也許靳比秀說的沒錯,我之所以能夠這麼的破馬張飛胸有成竹拒他於千裏之外,不過就是仗著他喜歡我,在乎我。

咎由自取,這四個字我送給他也送給我自己。

靳比秀想盡一切辦法來和我解釋,可是此時的我對他的話語沒有幾分相信的把握。

那一夜是多麼寂寥難耐的一夜,靳比秀他抽風一樣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坐在我的院子裏彈琴。他不怕眾人對他怪異和探索的目光,在院子裏翻來覆去的彈琴??????嗯,對牛彈琴。他這樣犯神經的事情頭一次做可我並不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