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全耷拉著死魚眼,繼續火上添油的說道:“怎麼?你們沒有?”他摸著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燕奇瀾等人,點點頭說道:“不錯不錯,不仔細看還真沒注意,男人的那個東西,你們好像都沒有……”
“豎子,你敢如此侮辱我等?”黎南道放聲怒喝,旋即扯了扯燕奇瀾的袖子,小聲說道:“燕兄,你我同窗,自然知道燕兄的……燕兄的本錢雄厚一些,就跟他賭了,又有何不可?”
燕奇瀾雖然怒氣勃發,可這事若當真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來,難免會落個放蕩不羈的名聲,這傳出去或許就影響了前途,不可不慎重對待。
被一個泥腿子壓了氣勢,這群心高氣傲的才子們都覺得顏麵掃地,在楹聯上比不過高大全,若是連對方提出來的比試要求都不敢應戰,那丟人可就丟到姥姥家了。他們見燕奇瀾猶豫,一個個的開始勸說。
“燕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被這泥腿子得了勢去,你我士子以後如何在這姑蘇城內抬頭?”一人說道。
“不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謝天謝地謝父母,露於天體之下,又如何不可?我等文學之人,切不可讓世俗蒙蔽雙眼啊。”
“所言甚是,想我當朝寇準寇丞相,未如朝時曾經袒胸露懷,於醉翁亭內酣睡不已,卻是我等楷模!”
你一言我一句,把燕奇瀾說得心中思緒亂飛。
高大全不耐煩的叫道:“能不能挺起來,不能挺就閃一邊去,這邊還有那麼多顧客等著吃羊肉串呢。”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五哥,咱們不急。”
聲音陣陣,恰如平地的一聲炸雷。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好笑的表情,那一道道期盼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燕奇瀾的身上。
高大全訕笑道:“喲嗬,都喜歡看戲啊。”
當真是逼鴨子上架,不上還不行。燕奇瀾長歎一聲,仰麵說道:“我燕奇瀾自問豪放,卻如此拖泥帶水,當真辜負眾位同窗的好意。罷罷罷!”說完,他向前走了幾步,伸手一指高大全,怒道:“高五,今日便與你來個了斷,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男人的本錢。”
說完,也不待高大全答應,伸手將士子長袍的前擺往腰間一塞,露出了裏麵的絲質長褲。他猶豫了片刻,隨之抬頭又惡狠狠的瞪了高大全一眼,咬牙切齒的將絲絛做成的腰帶拽了出來。
看客們緊摒著呼吸,生怕錯過那最精彩的一幕。
絲質長褲悄然而落,露出裏麵淡藍色的底褲。眾人“嘩”的一聲驚囈叫聲,心底下都叫道:快脫,快脫。
“啊!”就在燕奇瀾雙手放在底褲處稍作猶豫,眾人呼吸逐漸加粗的時刻,高大全發出一聲仿佛被八隻老母豬圍攻的慘叫聲。他一腿獨立,一腿彎曲起來,雙手捂在褲襠處,用非人般尖銳的叫聲淒慘的控訴道:“你,你要做什麼?看你文質彬彬,怎麼,怎麼還有這種嗜好!”
傻了!呆了!非但周圍的看客們覺得高五好像是打算反悔,就連那些青樓女子也露出疑惑的表情。五哥頂天立地,斷斷不應該在對方應承賭約之後再反悔。
“豎子!”燕奇瀾的那雙手還放在內褲邊緣上,當真是放也不是,脫也不是,雙目噴火的怒視高大全,牙齒嘎嘣嘎嘣咬得脆響:“竟敢如此戲弄我等,今日你就是脫也要脫,不脫也要脫。”
黎南道也連忙搭腔道:“不錯,眾位可看得仔細了,這高大全揚言與我等較量男人的東西,如今卻出爾反爾,這姑蘇城內如何還能容此人棲身?”
確實如此,高大全若當真說過的話不算數,而且還大庭廣眾之下反悔,當真是名聲臭了。
“你冤枉人!”高大全眼睛含淚,顫顫巍巍的指著黎南道。
“何來冤枉之說!”黎南道感覺主導權又抓在了他的手中,向著周圍作了一圈揖,聲音朗朗的說道:“方才大家可是聽得真真切切,這高大全粗鄙不堪,硬是要跟我們比試,大家都可以做個見證!”
有好事的看客順著黎南道的話大聲喊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讓人十分惱火。高大全頓時成了被架在火上烤的鴨子,十足十眾矢之的。
柴喻點點頭,笑道:“這高大全作繭自縛,且看他如何脫身。”他的眼睛晶晶亮,好像抓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一般。
高大全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抖動起來,他向後退了一步,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你……”
“你什麼你?還不快點亮出你的東西,好讓大家看看,到底誰的本錢更足!”黎南道拍拍燕奇瀾的肩膀,用目光安慰燕奇瀾稍安勿躁,這高大全,已經是穩輸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