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羽卿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高大全,疑心大起,這家夥除了燒烤羊肉串之外,好像懂的東西還很多,這一路行來,她已經吃驚不小,但是卻從來沒有想到,高大全竟然連這山寨布局都敢妄下斷言。
“這話卻是錯了。父親好友當日曾經說我,我連雲寨如今地處重勢,乃姑蘇旱路北上的必經之路,朝廷早就對我等虎視眈眈,若是不加緊修築圍牆,一旦官兵所至,我等必然成甕中之鱉!”顏羽卿說到最後一個詞,有點不好意思,哪裏有把自己比成鱉的?
高大全摸著下巴嘿嘿冷笑,卻不再說話。這種故作高深看在顏羽卿眼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啐了他一口,罵道:“你這人,怎的如此不幹不脆,若是有話,直說就是,老是賣這等關子,又有何趣處?”
高大全頓時受驚,眨巴眨巴幾下眼睛,嘿嘿笑道:“那你要怎麼樣才算是有了趣處?”
“我……”顏羽卿剛要答話,腦海中卻想起那天夜裏跟高大全在車廂內羞人的一幕,頓時將臉蛋撇往一邊,低聲說道:“你這人,就會欺負我。”
行走江湖的俠女,突然之間說出這樣溫柔無比的話,高大全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畏畏縮縮的說道:“咱們走吧,可能山寨裏麵正對你翹首以待呢。”
顏羽卿使勁跺跺腳,指著高大全喝問:“你說,你本來可以跑掉,為何要跟我來這山寨,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高大全聳聳肩,非常真誠的說道:“你不是都聽到我跟柴喻的談話麼,她就是看你們在山林裏太逍遙快活了,要給你們加點難題。”
“你休要騙我。”顏羽卿冷冰冰的臉龐突然展顏一笑,小聲說道:“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什麼朝廷鷹犬,先前誤會了你,你卻是為何不肯直說?”
高大全那個冤啊,他都不是解釋了一次兩次了,這姐姐可全然聽不進去。現在她又認定高大全不是朝廷的人了,反過來責怪高大全的不是,高大全這是想哭都找不到地兒啊。
“耶?你怎麼又知道我不是那朝廷鷹犬了?”高大全苦笑著問道。
“觀察!”顏羽卿老氣橫秋的說道:“如果你是朝廷的人,斷然不會直呼柴喻的名字,定然要加上公主二字。怎麼樣,這還是你教我的,現學現賣。”
高大全點點頭,眼睛笑得眯了起來,向著顏羽卿伸出手去:“拜師費!”
“呸!”顏羽卿臉色通紅,二話不說便向前奔去。
高大全茫然的撓撓頭皮,自言自語道:“不給就不給,幹嘛要呸我啊?”
其實顏羽卿此時想到的,卻是高大全震驚無比的宣言:想要會,跟師傅睡。這句話高大全才說過去幾天啊,她這裏便承認跟高大全學了本事,難不成已經默認可以跟師傅“睡”了?
那一天在車廂裏,就算是睡過了吧?顏羽卿心裏小鹿亂撞,隻恨不得找個避人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呼吸,心頭突如其來的感覺,讓她毫不別扭,隻覺得一口氣就壓在胸口,卻也呼喊不出來。
顏羽卿在前麵走,高大全在後麵追,兩人的速度倒是提了起來。沒過太長時間,就聽到一個粗豪的聲音大吼道:“一片雲海出天山!”
還沒等顏羽卿說話,高大全不由自主的接口道:“半分胭脂點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