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工作需要,井薔新添了一位助理,形貌俱佳,外形青春靚麗,畢業於名牌大學,辦事效率極高,又是一位都會新女性,女孩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形影,形影工作得心應手,負責細心,井薔很欣賞,那日與形影去置辦新一季的衣服,井薔挑的仍然是新一季的白襯衫,形影發問:“夏小姐,一直穿白色不會單調嗎?你膚色這麼好,搭配新一季的巴黎彩色時裝應該會很好看。”
井薔看著她笑:“時裝?我從沒有想過會穿在我身上,那是你們年輕女孩的喜好,追求時尚。我已經是個過時的人。”
形影愕然,這個女子竟把自己看成老姑娘,殊不知,她自己在眾人眼裏是多麼出眾高傲的女子。人貴在不自知。
形影跟在井薔後麵:“那你為什麼選擇的白襯衣連款式都沒有?”
“我不想有人注意我,假如有人要記得我,我希望那是因為我的工作成績,不是我特別會穿、特別時尚,特別耀眼,特別溫柔。”
形影低下頭。
這段時間,沈言誠和井薔越來越少見麵了,他開始介意井薔的穿著,終日白襯衣卡其褲,繡花鞋,井薔不願意出席酒會,每次沈言誠鬱鬱寡歡,酒會上就她一個人形單影隻。井薔明白,沒有多少男子揮忍受她的一意孤行,任性孤傲。沈言誠也不例外。他已經厭倦了。
那一日,井薔在沈言誠家看到一件紅的發紫的禮服,上麵綴有亮片若幹,井薔知道那斷然不會是自己的品味,晚上就看到它穿在形影身上,她化著濃烈的豔妝,漆黑大眼,天然紅唇,穿得非常暴露,露得十分悅目。顧盼生輝。
井薔突然明白過來。
過幾日,沈言誠約井薔喝下午茶,井薔去的時候,他忐忑不安,井薔坐在那裏喝茶,泰然自若,她知道該如何應付這樣的場麵。
他開口:“我的要求很低,我需要的是個柔順的女子,陪我吃頓燭光晚餐,陪我參加高級舞會,同老父老母打牌,婚後在家等我下班,而你,已決心把時間精神奉獻給社會……我肯定將來你會碰到適合你的人。”
井薔點點頭:“你說得對,我永遠不會花一個下午的時間去整理頭發挑最新晚裝戴名貴首飾陪男士出席晚會。”
沈言誠似乎鬆了一口氣,他沒有想到井薔會這麼冷靜的聽他宣告分手,以前他的各色女友聽到這個消息時呼天喊地,涕淚滿麵,留戀他的種種。他一開始就弄錯了,那個時候他看到井薔穿著白襯衣在燈光炫影中清麗脫俗,隻是覺得她同他以前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樣,僅僅是特別而已。他厭倦了百色花叢,突然看到一株清麗的梔子,沁人心脾。不自覺被吸引了。到底還是留戀花叢,本性難移。
見到形影的時候,形影眼神閃躲,井薔約她出來喝茶,形影喝茶,她依舊是白開水,井薔開口:“你不必尷尬,你的確是適合他的女子。工作與感情不可混為一談,你是聰慧的女子,你必定知道該怎麼做。”
晚上吃完飯,清荷拿著一杯水走進了井薔的房間,井薔看著清荷秀麗的麵龐,開口道:清荷,我與沈言誠已經分開,再無關係。
清荷坐到她身邊:井薔,有更好的人在前方等著你。過去的且不去留戀。做一杯清水自有清水的明澄清澈。
井薔抬起頭看著清荷,這張秀麗的麵龐不知道經過多少風霜,依然堅毅。
“井薔,如果我再度戀愛,你有無異議?”
井薔驚訝,她握住清荷的手:清荷,我會祝福你,你應該有自己的幸福,父親如果知道了也該為你高興。
兩個女子擁抱良久。淚盈於睫。井薔這次為清荷由衷的感到高興,她希望清荷能夠開始新的生活,而不是一直活在父親的回憶裏。
井薔又重新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她相信,她要等的那個人一定在前方等她,等她從人群中一眼把他認出來。她隻需要調整好自身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