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肥胖的男人搖頭：“小的沒去過天宮，聽說那裏四季如春，沒有雨雪，宮女們都一頂一的漂亮，倒是想去瞧瞧呢。”
他還是隻妖精，沒有資格進天宮，所有願景，不過是想想罷了。
白裘女子說：“我也想去瞧瞧，不如咱們，哪天一起去一趟？”
“啊，尾魚小姐，你是為何想去？”
“因為我前世的記憶，好像都在那裏呀，我想知道，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五財看著身旁的人，她透亮的大眼睛裏，不知何時染上了悲傷。
“那我陪你去罷，路途遙遠，有個伴，就沒那麼孤獨。”
他說著，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放嘴裏含著，示意身旁的女子也嚐嚐：“可甜了。”
尾魚俯身取一捧雪，往嘴裏塞，雪貼在她嘴角邊，似長了胡子，惹得五財大笑，她自己也開心得很，一連吃了好幾口雪，奔跑在雪地裏，忽地、腳下一絆，低頭瞧，雪白的地裏，伸出一隻枯槁的手，指甲打卷，牢牢拽住她。
“底下有東西。”尾魚說。
五財急急跑近，瞧見她腳上的鬼手，五財用力一踹：“不要命就出來！”
鬼手立刻放開尾魚，握住五財的腳，他用力往後扯，想把底下的東西扯出來，那東西著實力氣大，不願意露臉，尾魚手中變出一柄利刃：“五財，你小心！”
寒光刺下，鬼手齊腕斷裂，那東西的胳膊“倏”地，收縮回了地底。
“這是什麼？”五財端詳著那隻手。
“是餓鬼，揚州城死去的人，怨魂不散，彌留人間。”
尾魚看著白茫茫的雪地，這白雪下到底藏著多少怨魂，一個揚州城，怎麼會引來這麼多餓鬼聚集？應該不是瘟疫的緣故，是有其他原因，還是誰、故意放出了地府的餓鬼？
她說：“五財，走罷，這裏不安全。”
五財看著地底下的東西，雙眼冒光，嘴角流著哈喇子：“尾魚小姐，你要不要嚐一嚐，餓鬼的味道？”
“吃餓鬼？”
“小的從別人那裏聽說，為了提升修為，可以食用其他鬼怪的精元，這底下肯定有很多餓鬼，咱們吃幾隻，又何妨。”
尾魚猶疑地看著他，五財想升仙，所以想吃餓鬼，自己、是想做甚？
升仙？
不想。
成為更強大的妖怪？
也不想。
不過，餓鬼的滋味，倒是可以嚐一嚐，替民間除害，有何不可？
“怎麼把底下的東西逼出來？”
“隻需要把雪融化即可。”
“我來。”
尾魚口吐烈焰，燃盡方圓數裏的雪，雪下的餓鬼漸漸覺得熱，紛紛往外爬，五財說：“好了，且看我給尾魚小姐抓幾隻來！”
他一蹦數丈，踩住一隻剛剛立起的餓鬼肩膀，手中一把短刀劈下，餓鬼慘叫一聲，頭顱裂開，五財探手進去摸出一枚小小的精元，送給尾魚：“快吃，新鮮的，味道最美了。”
尾魚在嘴裏嚼了嚼，沒啥味道，她說：“怎麼沒味道？”
五財又取了一隻餓鬼的精元，自己吃下去：“那你得多吃，才能品出來。”
二人一連取了數百隻餓鬼的精元食用，等肚中有些飽了，才收手。
尾魚說：“剩下的，放了他們罷。”
五財抹抹嘴，讚歎：“味道好極了，留著這些，以後還可以吃。”
他竟有些貪心，為了提升修為食用其他鬼怪的精元，會有反噬作用，五財卻絲毫不顧這些，他隻需要更快地成長。
二人回了茶館，進門便被長情喚住，他看著尾魚和五財，沉聲問：“你們做甚去了？”
尾魚支支吾吾，絲毫不會撒謊：“我.....我們是去.....”
五財接嘴：“公子，我們是去賞雪了，碰上了很多餓鬼，順手解決了幾隻。”
尾魚點頭。
長情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