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去哪裏了?”葉侯翁麵無表情的開口道,但是臉上沒有平日裏的光澤,嘴唇也略顯的蒼白了些,整個人就像是從閻王殿回來一般。
“小女剛才一直在睡覺,之後便來了一群侍衛來叫醒了我。”葉夕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反正麵對著這麼嚴肅的場麵,葉夕已經開始做賊心虛了。
“句句屬實?”葉侯翁有些不相信,繼續逼問道。
“句句屬實!”葉夕也收回了自己嬉皮笑臉的樣子,回答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那為什麼剛才有人來報,說之前你屋裏的燈一直亮著。”葉侯翁還是不相信,反問著。
“爹爹說的是那時候哇,因為瑩兒有晚讀的習慣,正好我開著燈睡的也一樣香,所以讓夏瑩繼續讀著了。”葉夕抬起頭,假裝沉思著。
葉侯翁也沒有心情去判斷這句話的真假了,因為就憑一個葉夕,怎麼可能有如此大的力量,那麼究竟還有誰呢!
葉夕起身,也沒有急於找做的地方,而是就在原來的地方剛站著,也沒有說話,怕的就是她一說話就漏泄兒了。
終於,葉落低聲開口道,聲音裏還帶有幾絲抽泣,樣子特別可憐,讓人忍不住上去抱住安慰。“爹,求求你了,我跟太子哥哥是真心相愛的……”聲音越來越低,說道最後都感覺沒了聲音。看上去十分可憐。
說話間,葉落還不忘轉頭用一種可憐的目光注視著坐在旁邊的繆銘,當繆銘並沒有注意到葉落向他投去的目光,而他的整個思路都不再這裏。
葉落似乎等了等,但並沒有聽到繆銘的回應,等了一會兒,繆銘依舊是沉默的,似乎沒有聽到葉落的話一般,葉落便掛不住麵子,用腳在背地裏輕輕地蹭了蹭繆銘的腿“你說是不是,太子哥哥。”
繆銘的神誌倒是飄回來了,注意到了耳邊有聲音在回蕩,但就是聽不清話語中帶的字,隻是顧著說是。
葉落必當是對繆銘的反應所感到不爽的,但這份不爽也是藏在心裏的,沒有在當麵表現出來。
便又轉過頭去看葉侯翁。“爹,你別生氣了,我相信太子哥哥一定是會娶我的。”
葉侯翁沒有說話,直顧著哀聲歎氣。
坐在旁邊的夏氏已經不忍心看著葉落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按理說這件事情她不應該插嘴,但在旁邊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為葉落說起了好話。
“那個,老爺你看倆孩子如此相愛,老爺應當高興才是,何必在此哀聲歎氣呢?”聲音抑揚頓挫,這語調估計是她故意說出來的。
葉侯翁卻並不對夏氏的話所打動,而是更加變本加厲“麵對這件事情,你不是不懂,而應該比誰都懂!”此話一出,夏氏就不堵住了嘴,不敢再接下句話。
看見父親對母親的態度都是如此,葉落便更不敢在多說什麼。
屋子裏安靜了好一會兒,到現在,幾乎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葉夕,而唯一一次也是在葉夕摔倒之時,麵對如此窘迫的葉夕,在座的個個都像拍手叫好,但又注意到葉侯翁那張猶如千年冰山的臉,便在心裏幸災樂禍。
葉夕見自己就這麼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難免又覺得尷尬,她現在隻想跑回自己的榻上補個覺。折騰了大半夜了,現在才許些產生了困意。眼皮不受控製地垂下。瞌睡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個。
算了站著也好,不然她不確定到時候坐下了會不會在頃刻睡著。
葉侯翁不開口,眾人便也都不敢開口。突然,葉侯翁長歎了一口氣,這樣看上去顯得他衰老了許多。
“太子,不防老夫冒昧一問,畢竟你和落兒有過關係了,因此落兒這一生除了你,沒人能迎娶她,你能保證對落兒負責嗎?”葉侯翁麵無表情的說道。
從此至今,繆銘從來沒有把思路放在屋子裏,就好像這裏的一切都與他無關,甚至到現在都沒有正眼朝過葉落,直到聽到葉侯翁對他說的話,思路才緩慢地飄了回來。
“沒太子哪還有不負責的道理?”繆銘抑揚頓挫地說著,麵對著嚴肅的葉侯翁,而他麵上卻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雖然嘴上說著負責,但用這種語氣說出的言行讓人有種半真半假的視覺。
說完,繆銘將目光懶懶地掃視了四周,然而最為顯眼的是站在中間的葉夕,在這裏見到葉夕,難免是有幾分驚訝的,現在的葉夕就如同睡著了一般,頭一直往下低著。下垂的劉海擋住了她的雙眸以及一大部分的臉,但繆銘還是能準確地斷定這就是葉夕。雖然驚訝,但並沒有把這份突如其來的驚訝以及疑惑擺在臉上。然而嘴上勾起了一絲淺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