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你的前列腺有問題(1 / 2)

剛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周揚就跟了進來。陸良突然想起答應過周揚一起陪他看病,卻為了碼頭執勤的事給忘記了,這才從興奮中回過神來。他讓周揚坐下,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周揚,今天碼頭上出了點事,我光忙著處理這事情了,沒有陪你去醫院。”

周揚擺擺手,情緒低落,說:“沒事,我今天去過醫院了。”

陸良關切地問:“做檢查了麼,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我確實是得了前列腺炎。”

陸良有些意外:“你在哪個醫院看的?”

“西華醫院。”

陸良聽說過西華醫院是一個民營醫院,他知道這樣的醫院大多是以營利為目的,為了賺錢,什麼樣的事都做得出來,所以不是很相信裏麵的大夫。他不明白周揚為何不去正規醫院看病,就追問道:“你怎麼不去鎮醫院看呢?”

“我本來是準備去鎮醫院的,剛到鎮醫院門口,就遇到一個人,他自己以前也得過前列腺病,就是在西華醫院看好的,還說西華醫院是這裏看前列腺最好的醫院,我就去了那裏。”

陸良明白他遇到了醫托,安慰他說:“這些醫院不正規,不可信,最好不要去這裏看病。這樣吧,明天是周末,我還是陪你去鎮醫院看一下,實在不行,你請幾天假到寧海市裏的大醫院看一下吧,見到正規結果才放心。”

周揚搖了搖頭,說:“算了,我不想讓別的人知道,我聽那個大夫說得挺有道理,也做了化驗,裏麵確實有炎症。”

陸良看周揚已經認定自己得了病,一時很難說服他,就說:“好吧,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再做一次複查。”

周揚這才起身,低著頭走了出去。陸良感覺好笑,這人怎麼老是懷疑自己有病啊?

當晚,午夜時分,外麵起了北風,風吹過,天地間呼呼做響,有扇關不嚴的窗子被風吹得跟吹哨子一樣,扯著嗓子叫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起來,氣溫驟降,大風過後,院子裏樹上殘餘的葉子也掉光了,光禿禿的樹枝寂寞地指向冷清的天空。地麵上放著寒光,一片殘留的水汪已經結成了冰,戰士們戴著厚厚的棉手套在院子裏掃落葉。

吃過早飯,周揚穿羽絨服來到了陸良的辦公室。西華醫院有點遠,陸良在考慮如何帶周揚去醫院。站裏的車不準私用,騎自行車又太慢,周揚提出了建議:“今天是餘嘉華值班,我剛才看他開著摩托車來的,不如你開摩托車帶我去。”

陸良一聽,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了,便到值班室找餘嘉華要鑰匙。餘嘉華為人大方,二話沒說就將鑰匙給了陸良。

外麵的冷風直往脖子裏鑽,一層棉衣很快被凍透了,想到開摩托車會更冷,陸良穿上了棉大衣,戴上棉手套,頭上扣上頭盔,裝備完畢後,兩人才坐上摩托車出發了。

摩托車不如汽車,毫無遮避,整個人完全暴露在寒風中,加上速度又快,走了不到兩分鍾,陸良就感到寒冷如刀子一般撕破外麵衣物的遮避,直接劃在肉體上。慢慢地雙手雙腳開始發麻,漸漸失去知覺,陸良隻是憑感覺開著車。身後的周揚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將他當成了一堵擋風的牆。

二十分鍾後,在周揚的指路下,摩托車到了西華醫院。

醫院是座四層的樓房,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病人。

陸良把摩托車停好,這時渾身如同光著身子站在寒風裏一樣,沒有半絲的暖意,手腳已經完全沒了知覺。

給周揚看病的醫生在三樓,進了醫生的辦公室,時麵供著暖氣,陸良脫掉笨重的棉大衣,處在暖氣的包圍當中,全身說不出的舒坦。

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件有些發黃的白大褂,牆壁上掛著幾麵錦旗,上麵寫著妙手回春等之類的讚譽及感謝之詞。

看到兩人進來,醫生放下手中的書,周揚打了個招呼:“朱大夫,我今天來做個複查。”

朱大夫招呼兩人坐下,熱情地說:“先坐一會兒,暖暖身子,外麵太冷了。”

周揚隻是關心自己的病情,問:“大夫,我的病好治麼?”

還沒確診就問好治麼,陸良感覺周揚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在他的眼裏,這朱大夫簡直跟神醫一般,已經成了他生命的主宰,說什麼他都信,如果朱大夫讓他從醫院的樓頂跳下去,估計他也會毫不猶豫。此時的周揚,在邊管站剛剛建立起來的自信又消失得蕩然無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陸良早就對這位朱大夫的話打了問號,他懷疑醫生誇大甚至是虛構了病情。

朱大夫一臉自信地說:“前列腺的位置特殊,得了病很不好治,但是到了我這裏,你盡管放心。我從事前列腺病的治療已經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了,還有你的病目前還不算嚴重,吃我的藥,定期來打針,幾個療程下來就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