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派出所的壞名聲(1 / 2)

陸良與毛定國又在接警室裏等了一會兒,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再沒有人來報警,兩人便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想著到手的三百元錢,想著毛定國與狗熊的雙簧戲,他們配合得真可謂天衣無縫,肯定是不知幹過多少次了。陸良也明白了為何這些保安打牌可以下這麼大的注,他們都有來錢的路子,陸良問自己,是不是自己將來也會變得跟他們一樣。

從內心來說,陸良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他感覺自己與毛定國、狗熊他們不是一路人,他想要的生活也不是這個樣子。但沒有辦法,人能改變環境的力量實在是太小了,陸良所能做的隻有適應,然後就是潔身自好。想到潔身自好這個詞,陸良抬手扇了自己一個嘴巴,清脆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響亮,還潔身自好?自己已經與他們同流合汙了!

第二天不值班,陸良決定回家一趟,一直在派出所裏呆著他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

公交車坐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醫院小區,走在小區的小路上,看著綠化帶上的花花草草,和花草上不知從哪裏飛來的幾隻蜜蜂、蝴蝶,他覺得心情格外的輕鬆,他奇怪以前怎麼會對這些小生命視而不見呢?

門沒關,肖菲一個人在家裏,正在廚房裏洗菜,望著彎身忙碌的肖菲後頸露出的一片雪白,陸良的心有些衝動。他換上鞋,躡手躡腳走過去,從背後輕輕摟住肖菲的腰,肖菲嚇了一跳,回頭看清是陸良,嗔罵道:“怎麼到了派出所越來越不像警察,反而像賊似的。”

陸良猛然想到毛定國在工地上走向民房的樣子,可不是挺像撲向自己下手對象的毛賊。陸良強製著自己不想這些事,在肖菲的脖子上親了一下,雙手上移。肖菲掙紮了一下,說:“瞧你一身的煙味,太臭了,快換上衣服洗個澡。”

陸良沒有放手,雙手繼續遊動,外麵門突然響了,是肖名遠回來了。陸良衝著肖菲的脖子吹了口氣,悻悻地放開了手。

肖菲往門外看了看,吐著舌頭,幸災樂禍地衝著陸良笑了笑。

陸良趕快走出了廚房,肖名遠正在陽台上掛鳥籠子,看到陸良,問道:“好幾天沒回來了,在派出所怎麼樣?”

陸良走過去,幫他把籠子掛起來,說:“就是值班比較多,你這鳥兒好像長大了些。”

聊到鳥,肖名遠的話題被打開了,眉飛色舞地說起了這隻畫眉鳥的種種妙處。正說著,劉玫也回來了,看到陸良,說:“好幾天看不到你的影子,忙什麼呢?”語氣裏有些不悅。

陸良走過去,把她手中的菜籃子接過來,說:“派出所就是這個樣子,不比我以前在機關,要值班。”

劉玫說:“我這幾天腰有些不舒服,小菲老是值夜班,你有時間陪我去看一看。”

肖菲端了菜出來,埋怨說:“讓你到我們醫院,我帶你去看,你就是不去。”

劉玫說:“你們醫院的骨科不好。”

肖名遠說:“那我帶你去。”

劉玫說:“拉倒吧,你整天看你的鳥比兒子都親,還顧得上我,我整天為這個家忙裏忙外,現在身體出了毛病,你們一個關心的都沒有。”

陸良聽得出這是對自己有意見了,連忙說:“媽,明天我就陪你去。”

劉玫要的就是這句話,說:“算了,還是等周末你休息的時候吧,可不能耽誤了你工作。”

坐在飯桌上,劉玫又開始叮囑:“陸良啊,你工作再忙也不能不顧家啊,你看小菲經常上夜班,,你以後可是家裏的頂梁柱,可要多關心她啊。”

肖菲給他添了碗飯,直接地說:“我媽這是不放心你,都知道派出所的人五毒俱全,怕你學壞了。”

劉玫皺著眉頭,關切地望著陸良,那神情印證了肖菲的話。

陸良笑著說:“放心吧,我跟他們不一樣。”

肖名遠不耐煩地拿起了筷子,往桌子上點點,說:“你個老太婆,人家剛回來休息一下,就要聽你的嘮叨,我告訴你,這壞人學好難,這好人學壞一樣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