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張把門關好,宋開友問:“兩位警官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情?”
毛定國這才笑著說:“宋局長,我們是開發區沙嘴派出所的,有個事情想麻煩你一下。”
聽說他們是來找自己辦事的,宋開友心情輕鬆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變了,不再像剛才那麼隨和,一張胖臉上似乎罩上了一層官威。對這副扮相,他們這些官老爺是最擅長的,不用培訓,無師自通。
宋開友說:“警官有什麼事盡管講,凡是我們職責範圍內的,我們責無旁貸。”話說得比總理都冠冕堂皇,距離拉得比長征都遠。
毛定國不理會他這些,說:“是這樣,我有個朋友孩子想到市實驗中學上學,但戶口不是那邊的。要是別人,這事我就不管了,這孩子情況有些特殊,他爸爸以前在部隊是功臣,立了很多功,我看了,光軍功章就有一大堆,那可真的是為國家、為部隊做出貢獻的人。因為部隊工作,落下了一身病,也挺不容易的,平時很少向組織提出過要求。他提出了這個想法,我覺得無論從道義,還是從工作的角度出發,都是有必要的。從道義上講,我們這個社會不能虧待對人民有功的人,從工作上講,也是為了社會穩定,如果他天天上訪,好麼,我們別的工作不用幹了,整天光跟著他上北京就行了。這件事情還是要麻煩宋局長,聽說宋局長是熱心人,這件事還請你多多費心呢。”
毛定國這番話說得有情有理,讓陸良聽得佩服。
宋開友不吃這一套,他皺了皺眉,一臉的為難,說:“這個??????他不符合規定啊,按照市裏麵的規定,必須是戶口在學校轄區內的,才可以就近入學。社會上對擇校問題反應強烈,市裏最近對這個問題要求很嚴,我怕是不好辦。”
毛定國才不理他這些官話,心說,老百姓意見大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官員亂搞。
當然這些話隻能是在心裏想想。毛定國說:“因為不好辦,所以才來麻煩局長,還請局長多費心。”
宋開友往沙發上一靠,說:“好吧,既然是部隊上下來的,應該是要照顧一下,我跟上邊商量一下這件事如何處理。”
聽他這麼說了,毛定國站了起來,陸良也跟著站起來。
毛定國伸出手,跟宋開友握了一下手,說:“那我們就不打擾局長了。”說完衝陸良一使眼色。陸良會意,先走到了門邊。毛定國拿出那用報紙包著的一萬塊錢,放在桌子上,說:“還要多感謝局長。”
宋開友裝作客套:“這個不行,一定要拿走。”但隻是看著放在那裏的紙包說話,並不見還錢的行動。
毛定國推了在前麵的陸良一把,兩人走了出去。
宋開友還在後麵說:“不送了啊。”
毛定國說:“局長留步吧,我們走了。”
等走得出來,陸良便急著往樓下走,毛定國卻不急,說:“等一下嘛,急什麼。”
正說著,宋開友的秘書小張追了上來,叫住二人,將手上的一個手皮紙信封交給毛定國,說:“是我們局長叮囑我交給你們的,還交待我轉告你們,千萬不能搞這個。”
說完轉身走了。
毛定國掂掂手上的信封,無奈地笑了笑,對陸良說:“叫你不要急著走你不信,看到沒。”
說完打開信封看了看,用報紙包著的一萬塊錢原樣不動地躺在裏麵。
毛定國把錢交還給陸良,說:“狗日的這是嫌少啊。”
陸良有些著急,問:“那怎麼辦?”
毛定國咬了咬牙,罵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罰酒,隻要他在我們地盤上,早晚會落到我們的手上。”
說完,轉身帶著陸良往樓下走。
兩人開了車,毛定國又掏出了手機:“喂,是我,老毛,剛才找過那個狗日的宋開友了,送了一萬,狗日的嫌少,你跟他熟,這小子愛好哪一口啊,我要好好的喂喂他?哦……我看他那個熊樣,他那東西還好用嘛……身體不咋個行嘛……哈哈哈,他媽的這些貪官就好這一口,好,我知道了,謝謝兄弟,我一定好好招待,讓他舒服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