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上來,服務員很有禮貌地說:“先生,你們的菜齊了,請慢用。”
陸良點點頭,示意服務員可以下去了。服務員剛想走,孫自強突然說:“別走,報報。”
服務員的臉騰地紅了,有些猶豫。
孫自強不滿地說:“你們這是什麼服務,報一報嘛。”
服務員的臉更紅了,小聲問:“怎麼抱?”
孫自強說:“挨個報。”
服務員聲音更小了,眼簾垂了下來:“先生,我從來沒抱過男的,再說我們飯店也沒有這種服務啊。”
孫自強傻眼了,陸良強忍住笑,揮手示意服務員快走。
服務員低著頭,逃也似地走了,陸良關上門,放聲大笑,孫自強指了指門,一臉的不屑,說:“小地方的服務就是不行,連報菜名都不知道,還抱我,你想抱我都害怕呢,瞧你那一臉的麻子。”
陸良拿起筷子,搖搖頭說:“沒辦法哦,我們小地方的人享受不到人家北京爺們兒的待遇,在帝都,每道菜上來服務員還要報菜名,人家吃得多明白啊!算了,自己動手,想吃什麼吃什麼。”
經過和孫自強這麼一鬧,陸良一掃在龍頭村的鬱悶,兩人推杯換盞,喝了個痛快。過程中,陸良把自己如何下到龍頭村,如何種樹不活的事從頭到尾跟孫自強講了一遍。
孫自強對他這些不太感興趣,大談自己跟外國客戶做生意的生意經,正說到興頭上時,陸良的手機響了,電話是白令波打來的。由於話題被打斷,孫自強有些不愉。
陸良著急地問:“怎麼樣,結果出來了沒有?”
白令波遺憾地說:“兄弟,果然是水的問題,山上的水比較特殊,含氟量比較高。”
陸良不解地問:“可是龍頭村的村民喝了幾百年,也沒什麼問題啊?”
白令波說:“村民取水的地點位置比較低,你的水井是在山上打的,屬於不同的水層,你這個水他們專業部門叫作鹵水。”
陸良說:“什麼,鹵水,就是點豆腐的鹵水麼?”
聽說是鹵水,孫自強的眼睛亮了起來,臉上的不愉像被風吹散的烏雲,一下不見了,他眼睛不停地轉來轉去。
掛掉電話,不愉的神情蒙上了陸良的臉,各方麵的問題都事先想到了,沒想到在水上出了問題,讓自己的事業功虧一簣。
孫自強和陸良碰了一下杯,說:“龍頭村環境不錯吧,過兩天我去你那裏玩一下。”
陸良發了句牢騷:“環境是好,但是太封閉,再說也不是我的家,你莫亂說。”
兩人邊喝邊聊,外麵的燈光漸次亮了起來,二人喝得也差不多了,孫自強付了帳,兩人出了酒店,孫自強把陸良送回到醫院小區,臨走,還對他說:“別忘了啊,過兩天我下來看你。”
送走了孫自強,陸良強烈地想給蘇季打個電話,但電話接通了,沒人接,陸良又打了一下,還是沒人接。他心中有些不快,很想知道蘇季現在在做什麼,甚至想到了他是不是有別的男人,想著想著,心裏有些醋意,掏出煙狠狠地一連抽了兩根。
在小區裏等了半天,蘇季也沒有回電話過來,陸良把煙屁股丟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滅了,心裏罵自己:“你是她什麼人,她又是你什麼人,他有沒有男人關你什麼事。”
想罷,自顧地笑了笑,站起來,往家裏走去。
到了家裏,肖名遠、劉玫兩人正在看電視,看到陸良進來時有些搖晃,劉玫關切地問:“是不是喝多了,快休息一下。”說完給他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