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鹵水(1 / 3)

第二天,肖菲早晨起來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去上班了,陸良一個人在家裏陪著肖名遠兩口子做些家務活,到了下午,陸良感覺跟兩老實在沒什麼話要講了,就找了個借口溜了出來。

他想到了孫自強,這小子好久沒見,不知在忙些什麼,就打了個電話給他。

接到陸良的電話,孫自強把他一番埋怨:“你小子,是不是整天忙著腐敗啊,這麼長時間也沒一個電話給我,我以為你把我給忘記了,穿上老虎皮威風了,看不是我們這些小猴子了是不是?”

陸良笑著說:“就你的嘴會說,你不是也沒給我打電話。老子落魄了,過來安慰安慰我。”

孫自強說:“你還會落魄,你在哪裏,我過來接你。”

陸良說:“到醫院小區來接我吧。”

十多分鍾的功夫,孫自強的福特車就開了過來,衝著陸良按了下喇叭,陸良坐在了副駕駛上。

陸良看到孫自強有些發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孫豆芽,今天晚上要好好款待我一下,你看你都長肉了。”

孫自強由於長得瘦,上學時被叫作豆芽,為此他還甚為得意,因為他以後還有“發展”空間。

孫自強看著陸良又黑又粗糙的臉,不解地問:“你怎麼成這副模樣了?難道公安比部隊還苦,看把你這小臉給折磨的。”

陸良說:“比不了你啊,你是老總,日子多滋潤啊,我被下派到農村了,幹駐村警察。”

孫自強說:“又是你那脾氣惹禍了吧。”

陸良說:“我脾氣很好啊,是時運不濟。”

孫自強說:“你就別替自己辯護了,你啊,我在學校時就把你看透了,你有兩大弱點,一,喜歡對女人亂動感情,屬於腎上腺分泌紊亂的那種,二,脾氣又直強。你要是出事,不是受女人拖累,就是脾氣惹禍。”

陸良嘿嘿一笑,說:“沒想到你把我分析得這麼透。”

孫自強說:“看不透你還不白和你在一起睡了四年,走,今天請你吃江浙菜。現在寧海流行這口味。我跟你講,我剛從北京回來,北京一客戶請我吃飯,人家北京爺們兒去飯店那叫一個有身份,那叫一個享受。到了飯店往那一坐,上了菜服務員還會把菜名報上來。”

說完,打了一把方向盤,把車子開向河邊一條幽靜的小路。不久,就看到前麵有一處飯店,青磚黑瓦的建築,古色古香,臨水而建,四周垂柳依依,很有些江南韻味,陸良注意了一下,飯店的名字叫江淮人家。

孫自強停好車,下了車,陸良鬆了鬆腰帶,說:“這不就是我現在駐的村子一樣麼,比我那裏還少樣東西。”

孫自強帶陸良來這裏本來是想炫耀一把,沒想到陸良把這裏比作了鄉下,有些不服氣,問:“怎麼可能,比你那裏少什麼?”

陸良一臉正色,說:“少道籬笆啊,我那裏除了白牆黑瓦,家家都有籬笆牆。”

孫自強撇撇嘴:“就別提你那籬笆牆了,那是落後的象征,什麼年代了,還籬笆牆。”

陸良說:“你就不懂了,那才叫風情。”

兩人邊說邊往裏走,有服務員迎了上來,穿著一身輕紗製成的兩件的旗袍,領著兩人往裏走。陸良小聲說:“怎麼穿得跟丫環似的。”

孫自強說:“人家江南姑娘都是這種打扮,水靈。”

兩人來到一個雅間,門上寫著“斷橋春曉”,坐下後,陸良說:“我是許仙。”

孫自強說:“那不用說我就是白娘子了。”

陸良說:“美得你,你有那麼好看嗎,頂多是一法海。”

服務員遞上菜單,孫自強點了幾個菜,什麼黴菜扣肉、清蒸鱖魚,都是一色的江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