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穿著一身牛仔服的女子繞過車子,走到駕駛員位置上,輕笑著與裏麵的人說了幾句話,神態間很是甜蜜。
車窗子搖了下來,不錯,雖然她不希望這是真的,但裏麵坐著的卻正是陸良!最讓她受不了的是那女子說了幾句話之後,把手伸進窗子裏,親昵地摸了摸陸良的頭,然後搖搖手,走進了路邊的建築,而陸良,沒有一絲的不自然。
肖菲仿佛掉進了冰窟窿,渾身上下從每一根頭發絲到腳底的每一根神經都傳遞著冰冷,瞬間憤怒又像火一樣布滿全身,她渾身不能自抑地發抖,“奸夫淫婦”,這一對平時她想一想都覺得汙穢的詞語在心頭反複出現。想一想別人花前月下時自己還勸自己要支持他的工作,想一想剛才還想著給他個驚喜,自己什麼事情都為他著想,而他竟然背著自己做了這種事情。她真想衝上去,把他從車上拉下來,把他撕碎,好好地問問他,這究竟是為什麼。
但肖菲畢竟是個理智的女孩子,也許是從小成長環境使然,也許是職業使然,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這時路邊過來一個老太太,看到站在牆角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肖菲,她停了下來,關切地問:“怎麼了姑娘,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肖菲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看陸良的車子已經開遠,她才慢慢地從牆角處走出來。她漫無目的地走著,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究竟要到哪裏去。
陸良直接把車子開到醫院家屬院,回到家裏,肖菲不在,隻有劉玫一人在廚房裏忙活。他問:“媽,小菲哪裏去了?”
劉玫說:“不知道,她沒值班啊,說是出去買東西,還沒回來。”
陸良把手中的東西放好,來到廚房門口,對劉玫說:“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正式調回支隊了,今天拿到調令了。”
劉玫一聽,喜出望外:“那太好了,終於不用去那個破地方去了,等小菲回來把這個消息告訴她,看她能高興成什麼樣子。”
劉玫把晚飯做好後,肖名遠也回來了,聽到這個消息也高興。可是肖菲一等不來,二等不來,飯都等涼了,還是沒有回來,陸良打她的電話也不接,幾個人就覺得不對勁了。
陸良實在擔心,說:“我去醫院看一下,是不是加班去了。”
陸良到了耳鼻喉科,同科室的人都說今天肖菲不值班,也沒有看到她來醫院。陸良真的急了,職業的習慣,有什麼事他忍不住地往壞處想,別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回到家裏,他找劉玫要了肖菲平時經常在一起玩的人的電話,挨個打過去,都沒看到過她。
劉玫跟肖名遠都坐不住了,肖菲從小就是乖乖女,平時很少回來這麼晚,就算有事回不來,也會提前打電話,今天這是怎麼了。
一家人正束手無策、坐立不安的時候,門開了,肖菲自己走了進來。
肖菲獨自一個個漫無目的地轉了半天,後來到了寧海公園,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好好地理了一下思緒。她感覺自己的人生正在經曆一次嚴重的考驗,如果處理不好,自己的人生軌跡也許會發生改變,她必須冷靜下來。
她先是問了自己幾個問題:陸良跟那個女的是不是真的有事情,陸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陸良到底愛不愛自己,自己愛不愛他,兩人還有沒有走下去的信心。
她決定讓陸良和自己一起回答這些問題,等想好了這些,肖菲的心才算安靜下來,慢慢回到家裏。
看到肖菲回到家裏,陸良有些控製不住心中的火氣,他粗聲粗氣地說:“你去哪裏了,一家人都在找你,要急死人了你知道麼?”
肖菲看都沒有看他,徑直走到房間裏,把自己關了起來。
肖名遠和劉玫看出肖菲臉色不對,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
陸良也有些奇怪,自認識以來,肖菲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自己,他腦袋轉了一百個圈,也想不出這是怎麼了,跟著走進房間,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肖菲說:“你把門關上。”
陸良依言把門關上。
肖菲沒有看他,冷冷地問:“你愛不愛我?”
陸良的腦袋轟地一聲,肖菲的聲音冷得像從地底下傳來的,沒有一絲的暖意,陸良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難道自己和蘇季的事情肖菲知道了?難道自己的人生又會因為感情問題發生改變?他不由地想到趙榮春,以及那段不願再想起的草海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