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鋒又問:“你說我們支隊長這麼年輕,他會不會有想法?”
陸良一下想到那天在鴻賓樓看到的事情,他似乎明白了徐宏要幹什麼。
想通了這些,陸良有些激動,如果徐宏真能幹上副局長,那麼對他而言,肯定是大大的利好消息啊。
“那麼徐支隊有希望麼?”
邊鋒神秘地一笑:“這就不好說了,要看個人造化了。副局長的位子,那是案板上的肉,誰不想去咬一口啊。”
陸良不再多問,舉起杯子,說:“邊哥,你就是我們支隊的一盞明燈啊,跟你喝一次酒,感覺眼界寬了很多啊。”這句話也不僅僅是奉承。
邊鋒很隨意地說了一句:“這年頭,不能隻是低頭幹活,更要抬頭看路啊。”
幾個人一直喝到半夜,都醉了,陸良也有些醉意,回到家裏,倒頭就睡。
第二天,肖菲值夜班,支隊裏也沒有什麼案子,陸良難得有個清閑的周末,一直上睡到下午,手機的鈴聲把他驚醒。他拿過手機,是蘇季打來的。
手機一直響著,他想到肖菲前兩天的反應以及自己的決心,猶豫不決,不知這手機到底該不該接。
後來想到蘇季對自己也是一片深情,畢竟不忍心傷了她的心,自己對自己說:反正不會再有什麼,就當普通朋友相處了。
他接通電話,蘇季在那頭說:“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接電話,是不是老婆在家,不方便?”
陸良不想跟她扯家裏的事,說:“昨晚喝多了,還在睡覺,有什麼事?”
蘇季說:“我心裏有些不舒服,你過來陪我坐坐吧。”
這還是第一次蘇季主動約自己出去,陸良不忍心拒絕,反正肖菲晚上也不會回來,一個人在家裏呆著也無趣,竟然鬼使神差般地答應了。
放下電話,陸良罵自己:“陸良啊陸良,你忘了自己是怎麼下的決心,你是個沒有意誌力的人啊。”
女人如酒,一旦保持了關係,戒掉,那還是真難。
陸良如約來到寧海有名的愛琴島咖啡廳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咖啡廳這種地方,在陸良心目中是小資們愛去的地方,他和肖菲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從未去過,兩人,特別是肖菲,是個比較樸實的人,不喜歡這種地方,她更喜歡實實在在地過日子,這是與蘇季最大的不同。
蘇季在一個靠窗子的地方坐著,穿了件大紅色的毛衣,寬寬鬆鬆的,下邊是黃色的褲子,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桌子上放了一杯咖啡,正雙臂支在桌子上,托著下巴,望著窗外出神。
陸良走到她對麵,她給了他一個笑容,示意他坐下,陸良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蘇季問:“喝點什麼?卡布提諾還是?”
陸良不懂這些名堂,隨意地說:“我不太懂,隨便吧。”
蘇季微微一笑,她就喜歡陸良的這種直爽,一揮手,叫來服務員說:“給這位先生來杯卡布提諾。”
服務員一欠身,倒退了兩步,然後轉身走了,不一會兒,端來一杯濃濃的咖啡,輕輕放在陸良麵前。
陸良把鼻子湊近杯子,聞了一下,一股濃濃香,撲鼻而來。
陸良用勺子攪動著咖啡,想著肖菲,感覺蘇季就像一支散發著特殊氣息的花兒,強烈地吸引著他,他仿佛中了邪一般,欲罷不能。
與以往的歡快不同,蘇季也有些憂鬱,兩人都不說話,仿佛都在努力躲避著什麼不願麵對的現實,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蘇季先打破了沉默,問:“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講講麼?”
女人是天生的敏感動物,光靠感覺,就能猜中某些事情。
陸良搖了搖頭,蘇季把雙手放在他握起的拳上,冰涼。
蘇季說:“有些事情你不要為難,當斷則斷,以後,我也許不會再打擾你了。”
想到要失去蘇季,陸良的心隱隱作痛,也許是出於感情,也許是出於男人的自私,他感覺要放手,真的是太難。忍了好久,他終於說了話:“不要,我心好痛。”
望著陸良有些濕潤的雙眼,蘇季輕輕地笑了,旋即,一股淡淡的憂愁又爬上眉頭。
陸良緊緊地握著蘇季的手,仿佛一鬆開,就再也握不到。沒有語言,都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麼,兩顆心在沉默中無聲地交流著,空氣,有些凝滯。
突然,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是誰啊,這麼大的膽子,敢動我的女人。”聲音很有些磁性,但冰冷得像從水窖裏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