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再遇周揚(1 / 2)

案子告一段落,陸良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雖然還有很多的疑問,比如那天到底是誰打電話讓他們去的新廠鎮,又到底是誰偷走了筆錄,他已經無暇顧及。他覺察到自己身處一個非常複雜的圈子中,這裏玄機四伏,暗流湧動,他不可能什麼事都弄得清清楚楚,他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精力,隻能抓住主要矛盾來解決。

這段時間由於忙案子,他很少陪肖菲,雖然肖菲從來沒什麼怨言,但陸良自己心中有愧。這個周末他終於可以有時間陪她了,周六一大早,他就拉著肖菲到到了臨澗步行街,他決定好好陪她逛逛街,另外他們橄欖小區的房子也準備重新裝修一下,正好今天借機可以看看家俱。

兩人一邊走,一邊逛,想想即將到來的幸福生活,興致都不錯。到了中午的時候,兩個人都學得有些累了,決定找個地方坐著吃點飯,休息一下。正當兩人一邊走一邊尋找時,陸良突然看到前邊一個人,背影很像周揚,正左顧右盼地遊逛。說是遊逛,是因為他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但卻又沒有明確的目標。自從從草海轉來下來以後,他跟周揚一直沒有聯係過,隻是後來聽周傑說,他提了副科長。但畢竟兩年多沒見,他也不敢貿然上去相認,並且記憶中周揚雖然文弱一些,但總是生機勃勃,挺有活力的。而眼前的這個人雖然背影很像,但走路慢吞吞的,似乎滿腹心事,在思索著什麼,同時頭發又長又亂,衣服也打著皺子,周揚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他雖然經濟條件不是很好,但挺小資,穿衣服從來都是幹淨整潔,並且不是有名的牌子都不會穿。

盡管不能確定,陸良還是決定去看一看,他走到前麵,回頭一看,果然是周揚,周揚也認出了站在他前麵的陸良,先是有些意外,接著就變得正常了,有些木訥地說:“是你啊。”

陸良笑著說:“我差點沒認出來你,什麼時候來的寧海,也不跟我聯係一下。”

這時肖菲也走了過來,陸良把肖菲介紹給他:“這是周揚,我以前在部隊時的好兄弟。”

聽到好兄弟這三個字,周揚有些尷尬,肖菲不明白以前兩人的事情,很熱情地向周揚伸出了手,陸良說:“這是我老婆,對了,現在可以叫老婆,但也不全是,因為隻是領了證,還沒辦酒。”

周揚也知道他在寧海找了對象,留在了寧海,看到肖菲清純秀麗的臉龐,他伸出手來,跟她握了一下,說:“祝福你們。”

雖然沒說太多的話,但陸良感覺到周揚有很大的變化,以前他的麵容是陽光的,現在,眉宇間似乎總有一股淡淡的愁緒凝在那裏,若有若無。

陸良看到周揚有些拘謹,就對肖菲說:“小菲,你先自己去逛一逛,我遇到了好朋友,陪他聊一聊。”

肖菲知道自己可能不太方便在場,就說:“你們先聊吧,我自己去看看衣服,你們好久 不見,好好說說話。”

臨走,又叮囑陸良:“附近有很多吃飯的地方,到了吃飯時間,你們邊吃邊聊吧。”

說完,衝他們揮揮手,輕快地走了。

望著肖菲走遠的背影,周揚說“不錯,你老婆一看就是個不錯的人。”

陸良笑著說:“有什麼,小姑娘一個,不過人還好。”

陸良想起了朱爽爽,問:“你和朱爽爽怎麼樣,結婚了吧?”

周揚沒有說話,陸良看他神色有些黯淡,說:“走,我們找個地方,喝兩杯,我自從轉業下來,就再也沒見過你。”

說實在的,陸良之所以半途從部隊下來,主要原因就是跟周揚有關,當初的那些事情,當他供出自己和趙榮春的來往經過時,就好像被人剝光了衣服,在大庭廣眾之前遊走,陸良想起來,到現還覺得是人生的很大的恥辱。就算他不是心胸狹窄、容易記仇的人,但對周揚,他心裏還是有芥蒂。但他覺得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這些事都已成過往,沒有必要再跟過去過不去,如果自己始終耿耿於懷,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再說他也知道,周揚是迫不得已,本質上來說,他不算壞。

這些事情周揚心裏也清楚,所以對陸良還是抱著深深的歉意。

二人一邊往前走,一邊尋找著適合吃飯的地方。陸良看到旁邊有一家新疆飯店,周揚是西北人,於是就說:“走吧,我們去嚐嚐你老家的口味。”

兩人走了進去,飯店的老板是新疆的漢族人,看到二人進來,操著新疆口音的普通話跟二人打招呼。陸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看著菜單,點了大盤雞、手扒肉等特色菜。

點完菜,陸良問老板:“老板不是穆斯林吧,我們可以喝酒吧?”

老板笑著說:“沒關係,我是漢人,可以喝的,你們喝白酒還是喝啤酒?”

陸良知道周揚酒量一般,平時都是喝啤酒,就說:“啤酒吧。”

沒想到周揚說:“來白的,我現在喜歡喝白的。”

陸良感覺挺意外,說:“你什麼時候習慣喝白酒了?”

周揚沒有說話,陸良說:“好,我兄弟說要喝白的,那就來瓶白的。”

老板說:“好咧,就喝伊犁老窖吧,這酒在我們那裏叫跳舞的酒,好喝不醉,別管你心情好,還是不好,喝了酒全部都是好心情,端著酒杯就想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