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年輕人中的一個指著錢老四說:“錢老四,你想幹什麼,你想幫著外地人麼?”
這時東北人堅持不住了,馬上就要往地下倒,錢老四一把抓住他,把他摟在懷裏,指著眼前的幾個人說:“我不是幫外人,我是看不慣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我告訴你們,今天有我錢老四在這裏,誰也不能再動他一下,你們給我記住,今天如果你們敢動我,隻要你們弄不死我,我以後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幾個年輕人對視了一下,錢老四平時的名聲和為人他們是知道的,他既然這樣說了,那麼絕對就做得出來,誰又願意跟他去拚命,再怎麼說他也是附近的人,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沒有必要。
這時人群中幾個年齡大的走上來,他們也是怕鬧出人命來,拉住了幾個年輕人,輕聲勸解著。
一個年輕人對錢老四說:“錢老四,看在我們是同學的麵子上,我們今天就饒了他,你告訴他,以後在窯上幹活,不要那麼牛逼,這是在我們一畝三分地上,要橫讓他到他們東北橫去。”
說完,這群當地人拿著鐵鍬走了。
錢老四看到懷裏的東北人有些昏迷,趕快扶起車子,一手扶著他,一手推著車子走到路邊上。他顧不上回家了,把東北人扶著坐到自行車的後座上,自己坐上去,用後座上拴東西用的繩子把他跟自己拴在一起,保證他不會掉下車子,然後瘋了一般向縣城騎去。
到了縣城,他直奔醫院,到了醫院時,東北人的臉色由於失血過多,已經白得跟紙差不多了。錢老四下了車,把拴著兩人的繩子解開,抱著東北人就往急診室跑,一邊跑一邊叫:“大夫,快救人!”
聽到他的叫聲,幾個醫生和大夫跑了出來,看到滿身是血的兩個人,趕快推了一輛床車出來,把東北人放上去,推著就進了急診室。
半個小時後,醫生走了出來,錢老四著急地迎上去,問:“醫生,怎麼樣,要緊不?”
醫生說:“問題倒不是很大,隻是需要輸血,但我們血庫的血不夠用,我們今天已經接診了幾起類似的事故,他流的血太多了。”
錢老四問:“什麼型號的血?”
醫生說:“倒不是什麼特殊的血型,AB型,隻是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獻。”
錢老四說:“正好,大夫,我的就是AB型,抽我的。”
醫生喜出望外,說:“太好了,隻要有血就好辦了。”
錢老四跟著醫生就跑進了采血房,檢查完血樣以後,確認沒有問題,他一次性抽了四百毫升。
東北人在病房裏一直昏迷到第二天的下午,當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錢老四欣喜而極度疲憊的臉龐。
醫生長長吐了一口氣,說:“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昨天真是有些凶險,要不是這個兄弟及時把你送來,又給你獻了四百毫升的血,可真的危險,也巧了,昨天不知什麼日子,搞得我們醫院備用的血全輸完了。”
東北人望著錢老四,隻輕輕地說了一句話:“哥,我這命是你給的。”就又閉上了眼睛。
看到東北人醒過來,錢老四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他這時才感覺到極度的疲憊。昨天帶著東北人一路狂踩自行車,這一路上耗費的力氣絕對不比那天長頭發被楊超仁追時耗費的力氣少,加上又獻了那麼多的血,他感覺到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了,真相馬上就睡過去。他堅持著給王立他們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到醫院來接替自己,就躺在病房的另一張空床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