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慶走後,陸良靜下來,思考了一下,拿出電話,撥通了在交警隊記下的號碼,接電話的正是99017。
聽出來是陸良,99017有些不耐煩,問:“什麼事?”
陸良語氣沉靜地說:“警官你好,我這裏有兩句話想說給你聽,我們那起案子,對方是什麼背景,我已經摸清了,我想告訴你我們的態度。”
聽他這麼一說,99017耐下心來,說:“你說吧,你怎麼想的。”
陸良壓低聲音,說:“我不管他什麼副部長不部長,我隻知道我媽是無辜被人撞的,我一定要討個說法。還有,事故的鑒定結果,你們盡快給我出,給我公正地出,如果有問題,我會找到你們法製辦,找到你們紀委,如果上川給不了我說法,我就到市裏,市裏不行,我就到省廳,請你相信,我能幹到派出所所長,一定有我的關係。我的話說完了,剩下的事你看著辦。”
說完,他果斷地掛斷了電話,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個反應。
掛掉電話,陸良的胸口急劇地起伏,他原地走了兩圈,咬著牙在心裏罵了兩句:“這他媽是個什麼世道,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公道,老百姓就是你們手中的麵團,你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看到陸良這麼激動,陸川擔心地說:“沒事吧,會不會給你造成影響?”
陸良搖搖頭,故作輕鬆地說:“沒事,我們占理,還怕他們做什麼。”
陸良的最後通牒果然起了效果,第二天一早,99017就打來電話,說:“你到交警隊來一趟,今天安排你們雙方會麵。”
安頓好何仙花,陸良又來到交警隊,還沒進99017的辦公室,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別克君威,前保險杠不在了,前臉還有一些劃傷。
再看辦公室裏,一個中年婦女,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正坐在那裏,跟99017低聲交談著。看到陸良進來,三人停止了交談,中年婦女和小夥子坐回到一邊。
99017指著二人,對陸良說:“你們雙方都到了,這樣,我把鑒定結論跟你們講一下,然後你們雙方協商。”
陸良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隻見中年女人四十多歲,頭發燙成大波浪,還追隨時下剛剛流行的潮流,染了顏色,皮膚保養得挺好,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官太太。小夥子臉上還帶著一塊青,他抬起頭,與陸良對視了一下,當接觸到陸良那帶著寒意的目光時,他感覺到後背發涼,趕快低下頭去。
看到小夥子這麼年輕,以及從他眼神中傳遞出來的怯懦,陸良知道,他還隻是未長大的孩子,心裏還保留著一些基本的是非觀。他更加痛恨坐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不用說,她肯定是什麼副部長的太太。就是這些做家長的,把特權思想強加給了這未長大的孩子,如果父母做得好,給孩子正確的教育,就不至於驕縱了孩子,正是有了這種是非不分的父母,在孩子麵臨人生重要的選擇時,把他們強行拉向了一條是非顛倒的畸形之路。
陸良在他們麵前大喇喇地坐了下來,全然不顧官太太的一臉驕橫,他心裏就是有一股氣,你愈是擺架子,我還愈是不買你的帳,我當你是個官,你就是個官,不理你,你算個球。
看到陸良全然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官太太的臉拉得更長了。
由於聽到陸良昨天在電話上說的話,99017的態度好了很多,這些人就是這副德性,如果你是一介草民,他們就要騎在你的頭上為所欲為地拉屎,但當你捏就了他們的軟肋,就相當於給孫猴子戴上了緊箍咒,他就有所忌憚,麵對著陸良,他還真不敢亂來,領導的意思重要,但畢竟朗朗乾坤,還有法律,還有做警察的紀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