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017拿出一張紙,上麵是他當天畫下的事故現場圖,以及填寫好的事故鑒定結果。
“你們雙方看一下鑒定結果,如果沒有意見,就在上麵簽個字。”
陸良接過來,看了看,隻見結果上寫著對方為全責,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想都沒想,就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輪到小夥子了,他拿著紙,猶豫著看了看母親,官太太示意他簽字,他才用顫抖的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待雙方簽好字,99017把鑒定書收好,然後正襟危坐,說:“按照我們處理交通事故的程序,先由你們雙方協商解決,你們談一談吧。”
陸良看了看官太太,說:“我母親住了院,光治療費就花了兩三萬了,還有對本人的賠償,沒有十萬塊下不來。”
他知道對方不會輕易同意,故意開了大口,其實他的心理數目就是五六萬。
官太太一聽,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瞪著眼睛說:“什麼?十萬?你不如去大街上搶了!我們隻出五千,你們打了我兒子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
陸良一聽這人直接不講理,也站起來,但並不激動,平靜地說:“我父親也被打了,圍觀老人都說是你兒子幹的,是不是我也要討個說法。”
官太太看到陸良毫不示弱,臉都氣青了,一屁股坐下去,椅子都發出嘎嘎的聲音,差點沒斷了,說:“我不跟你這種不講理的人說話,反正我隻賠五千。”
陸良看了看99017,他也是一臉的無奈,攤了攤手,說:“雙方協商不成,隻能走法律途徑了,二位做好打官司的準備吧。”他知道陸良在外地工作,沒有時間打什麼官司,這麼說純粹是一種暗示加威脅。
官太太把臉扭向一這,氣鼓動鼓地說:“打就打,誰怕誰。”
陸良看了看她,走到她麵前,站定了,說:“你聽著,我知道你男人是什麼來頭,但是我就不明白,你們做官的怎麼連基本的良知都沒有了?我母親這麼大年齡了,你們撞了她,這幾天來從沒見過你們到醫院看過她一眼不說,還倒打一耙,說是我媽騎車騎到路中間,你們是真有本事,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我就再想,就你們這種做人的方式,就你們這種處理事情的原則,我們人民把權力交給你們,你們能行使得好麼?你們這種連人都不會做的東西,能做好官麼?”
官太太沒想到陸良能說出這種跟刀子一般的話來,平時人見了她,除了討好還是討好,再怎麼樣也會給個笑臉,她真的是受不住了,一下子站起來,指著陸良說:“你是警察,我知道,你告訴我你是哪個單位的?你怎麼罵人,誰是東西?你是什麼東西?”
最後一句你是什麼東西徹底激怒了陸良,心底天生的驕傲一下子釋放出來,他輕蔑地看了一眼官太太,冷冷地說:“說你們是東西還高抬人欠了,你以為當了官就高人一等了是不是?你以為開著車就不得了是不是?”
說完,一指停在外麵的別克車:“我告訴你,老子今天就砸了你的車,大不了賠你一輛新的,你信不信?”
陸良比他高出了將近兩個頭,女人站在他的麵前感覺到一種自上而下的威壓,不由得往後撤了兩步。
99017從桌子後麵站起來,喝道:“幹什麼?不能亂來!”
陸良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包,夾在腋下,說:“今天我告訴你,這個事我還就不協商了,你給我記住了,十萬塊,一分都不能少給我。”
說完,一陣風地從辦公室裏出來,撂下呆住了母子和警察,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