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相逢亦是淚(1 / 2)

外掛會與東陽幫的這一戰在社會上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但紅船村的那些老板們還是知道他出了事,因為,好長一段時間,他們沒有看到外掛會的人來收保護費。

外掛會被打散的事,錢老四他們幾個也知道了,心裏那叫一個痛快,幾兄弟當天就在一起喝了個大醉。望著傷愈不久的楊超仁,感覺到敢於拚命是一種品質,但人的生命畢竟是的,其實也是脆弱的,像陸良這樣自己不費一兵一卒,就把對手垮的做法才是上策。他是沒有太多文化的人,如果他讀過兵法,也知道上兵伐謀的說法,那麼,他就會明白,陸良這是用的什麼謀略了。

電玩廳經過裝修,又開始營業了,被外掛會一陣打砸,連重新剛剛買機器加上裝修,他們一共損失了將近十萬元。俗話說掙錢如吃屎,花錢如拉稀,話糙理不糙,看起來再好的前景,都會存在未知的風險。經過這一次變故,讓錢老四他們多了一分成熟和謹慎。

除掉了外掛會,陸良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周揚打電話過來,說是把首期一百多萬的設備款彙給了周傑,他也已經把另外三組設備運了過來,現在正在安裝,讓他有時間的話過來看看。

前段時間外掛會的事壓得陸良有些喘不過氣來,現在輕鬆了,他也想去龍頭村看看,一來是去散散心,二來,他好久沒去過那裏了,那邊才是他經濟的基礎。雖說電玩廳也有不錯的前景,但還沒見利潤,再說也是跟錢老四他們合夥,他的重心還是放在了提煉廠。

周五,他回橄欖小區,與家人好好地放鬆了一下,帶著肖菲一起,在海邊釣了一天的魚,在海風的吹拂與陽光的照曬下,皮膚變得黑了一層,但心情,明顯好了很多。人就是這樣子,其實工作隻是生活的一部分,充分的休息,享受生活,才能讓疲憊的身心得到修複,來保持源源不斷的工作動力。就像被那海邊被弄亂了的沙灘,海浪的輕輕衝刷,可以讓它再次回複平滑。

周六,他決定去一趟龍頭村。肖菲休息了一天,一早就去上班了,陸良洗了個澡,神清氣爽地給丁大力打了個電話:“大力,今天忙什麼,沒事的話跟我到鄉下轉一圈,放鬆放鬆?”

丁大力正在刑偵支隊裏加班,接到電話,無奈地說:“我們這些小嘍囉,哪裏像你陸大所長一樣這麼自由,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加班呢!你走了以後,案子一件接著一件,我看你找機會還是調回來,幹你的老本行最好了。”

陸良嗬嗬笑著說:“我是被刑偵支隊淘汰的人,哪裏還敢想回去的事情,隻能在基層混了。”

丁大力說:“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你是當了領導不願意回來了,要回就回來當支隊長吧。有事你快說,我現在真的很忙。”

陸良說:“好,我想用一個那輛吉普車。”

丁大力說:“你派出所長沒有專車啊?”

陸良說:“我那輛車是警車,下去不方便。”

丁大力說:“那你過來開吧,反正現在剛配了一輛新車,吉普沒人動了。”

陸良說:“好,我馬上就過來。”

陸良收拾了一下,換好衣服,趕快下了樓,走到外麵的濱海路,打了一輛車,往刑偵支隊趕去。

在路上,車子經過了市政府,看著巍峨聳立的大門,他一下子想起了蘇季,忍不住將頭搖下玻璃,扭頭看了過去。剛看了一眼,他的心就跳了起來,蘇季正開著她那輛紅色的寶馬車從大院裏出來,他剛想縮回頭,蘇季已經看到了他。蘇季猶豫了一下,陸良在車裏希望她會向他招手,但坐在車裏的蘇季的猶豫,還是看得出來。陸良閉上眼睛,心裏痛了一下,像有一隻手扯了一把,他歎了口氣,想:失去的東西,就永遠失去吧。

從周五一直持續來的輕鬆心情,由於看到蘇季,一下子陰沉下來。他努力不去想,掏出煙,遞給出租車司機一支,自己也放在嘴裏一支。他拿出打火機,剛想去把煙點著,旁邊突然響起了喇叭起,他扭頭一看,正是蘇季,一股喜悅刹那間充滿他的胸膛。

蘇季在搖下的窗子裏靜靜地看著他,臉倔強地向他這個方向扭著,眼神裏有委屈,有喜悅,有示威,有挑釁,還有一絲不顧不切的決然。兩人默默地對視著,兩個車子平行著向前,擋住了整條路,後麵的車子不滿地按著喇叭。

陸良對司機說:“師傅,麻煩你靠邊停車。”

司機有些不情願地把車子停在路邊,陸良付錢下車,蘇季的車子也在他前邊停下。

陸良快步走過去,走到主駕的位置,站在路邊,注視著蘇季的臉,她瘦了,顯得兩個眼睛更大了。陸良一陣心酸,突然把身子從窗子裏探了進去,兩隻手臂把蘇季的頭摟向自己,兩人的臉貼在一起,感情的閘門瞬間打開,兩人的麵頰互相摩挲著,互相找尋著對方的嘴唇,咬在一起,舌頭伸進去,攪纏在一起。陸良喃喃地說:“我害怕失去你,我不想失去你。”他感覺到幾滴涼涼的眼淚從的臉上流了下來,沾到他的臉上,這眼淚包含著這些天來,她所有的苦痛與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