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劫貨(1 / 2)

夏蟬殘鳴,秋雨淅瀝,冷風漸起,落葉飄零,時間很快到了秋天。秋季的天空特別的高遠,顏色變得很藍,雲也稀薄起來,但整個天地間的色調突然黯淡下來,會給人的心情無端造成壓抑的感覺。

在一個秋天的清晨,陸良終於等來了杜仲的消息:今晚,甄有財會有一批貨從某邊境省份運到寧海,午夜時分,到達紅船村。

陸良問他:“你的這條消息是否可靠。”

杜仲回答得很肯定:“千真萬確。”

“有多少量?”

“不清楚,應該不少,我好久沒有拿到貨了,說明他們存貨已經用完。”

陸良的心激動起來,他苦等的機會終於來了。

午夜,紅船村中的一條狹窄的街道被刺眼的燈光照亮,兩輛越野車一前一後,一邊躲避著路邊的障礙,一邊慢慢地前行。

派出所樓頂上站著陸良、郭強,居高望去,紅船村的條條縱橫交錯的小巷、街道,跟棋盤上的線一樣,清晰地呈現眼前,緩慢移動的兩輛車就像棋盤上的兩枚棋子。

陸良拿出電話,說:“車子向你們左邊第二條街道走過來了,你們過去。”

兩輛車子正緩慢行駛,突然看到前邊停了一輛車,三個人正趴在車旁,打著手電筒在搗鼓著什麼。前麵的越野車按了一下喇叭,趴著的三個人走了過來,一個人走到司機旁邊,另外兩個則走到副駕駛位置。越野車裏坐著四個人,由於急著往前走,卻偏偏被前麵的車擋住了,司機搖下窗子,剛想開口罵人,卻突然發現站在他現前的這個又矮又壯的人帽子下麵遮住的臉上套著黑色的頭套,隻露出兩隻眼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矮個子舉起手中的扳手,朝他的頭上重重的就是一擊,他當時就暈了過去,軟塌塌地趴在方向盤上。

副駕駛位置的人正想推門下來,剛打開門,一根黑黑的鋼釺正對準了他的胸部,他立馬停在了那裏。坐在後排上的兩個人早就明白出了什麼事情,分別從兩側打開門,跳下來。拿扳手的矮個子又衝了過來,衝著他的腦袋又是一扳手,他也倒下了。

看到拿扳手的矮個子這麼凶悍,從另一側下車的人下來後就想跑,被擋在門邊的另外一個人用一根長長的標槍插在了大腿上,趴在地上,捂著血流不止的大腿,不敢動彈了。

後麵車上坐著的人看到前麵的人瞬間的功夫被解決掉,都想下車助戰,不料自己車子兩側又圍上來三個蒙麵人。為首的一個拿著雙節棍,候在門口,下來一個打一個,專門往頭上砸,砸幾下之後,又往腳踝上抽一下,打倒了兩個。另外一個被一把西瓜刀砍在頭上,強忍著疼,奪路跑了。轉眼間,後麵這輛車上隻剩下司機,龜縮在那裏不敢動彈。

一個大個子衝著他伸出手,他沒明白過來,對方朝著他臉上就是一巴掌,搧得他眼冒金星。大個子又指了指鑰匙,他才明白,趕快熄了火把鑰匙交了出來。大個子拿著鑰匙,打開後備箱,裏麵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前麵的人已經把那輛車搜了個幹淨,完了後短個子提著扳手跑過來,小聲說:“沒有!”

大個子走到車子旁,問司機:“貨呢?”

司機明白了,這些人是衝著自己帶的東西來的。他乖乖地指了指後麵的座位,大個子鑽進車裏,把後座掀開,掏出一把刀子,把座椅割破,從裏麵拎出一個蛇皮袋子,裏麵裝滿了東西。

大個子下車,把袋子拖下來,扛在肩膀上,走到司機麵前,低著聲音問:“還有沒有。”

司機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連說:“大哥,沒了。”

大個子用手撥弄了一下他的腦袋,說:“回去告訴你大哥,以後紅船村的市場就是我們的了,不準你們再在這裏賣藥,以後你們的貨我遇到一次搶一次,人見到一次我打一次,給我好好記住了。”

說完,扛著袋子走到自己的車上,幾個蒙麵人交替掩護,依次退後上車,當最後一個人上車後,車子發起一陣驟然的轟鳴,飛快去沿著這條小路開遠了,由於這條近乎於小巷的街道兩旁障礙太多,留下一連串的擦碰聲。

接到逃回來的小弟的報告,甄有財的肺都要氣炸了,自從外掛會被自己擊潰,在紅船村的地盤上還沒有人敢找他的麻煩,沒想到今天遇到這麼一次慘敗,不光人被打了,冒著巨大風險好不容易運來的貨也被搶了,這是來虎口裏奪食啊。

他把黑鷹和驢臉叫過來,由於斷了腿,黑鷹現在是離不開拐杖了,但他天生狡詐,出手又狠,雖然殘廢了,在甄有財的心目中,還是最得力的人選。驢臉是無限勇猛的人,但太過於莽撞,屬於有勇無謀的那種,這兩個人在一起搭檔,可以互相彌補不足,應該是黃金搭檔。

甄有財說:“你們兩個人,今天一定給我查清楚,到底是什麼人搶了我們的貨,把貨帶到了哪裏,我不光要貨,還要找到人。”

二人答應一聲,帶著綠帽哥等幾個小弟走出了甄有財的大門,為防萬一,出門時這些人手上都拿了家夥。大門外不遠處有個巷道,在黑暗的巷道拐角處,躲著一個人影,看到這些人出去,拿出手機,快速發了條短信:“大頭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