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寒亭!寒亭!(2 / 2)

張羽這才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陸良給朱保福打了個電話,讓尹傑趕快回來。

在等待尹傑的時間裏,陸良仔細聽了一下裏麵的電話內容,真的如張羽所說,除了那些聽不懂的內容,其餘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半個小時後,尹傑滿頭大汗地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陸良趕快站起來,說:“來,坐到這裏來,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尹傑點開文件,仔細聽了一會兒,突然興奮地說:“是了,是了,應該是有問題。”

看到尹傑一臉興奮的樣子,陸良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他把手搭在尹傑肩上,問:“說什麼?”

尹傑說:“這是木交族的語言,跟我們的語言差不多,雖然少數詞彙聽不懂,但大體意思能聽得明白。”

除了五十六個民族以外,陸良還從未聽說過木交族這個民族,他好奇地問:“這是什麼民族?”

尹傑說:“這個民族原來是北方遊牧民族的一支,後來由於曆史的原因,沿蒙古高原、青藏高原一直南下,後來到我們這裏定居。由於人數太少,就分布在周圍幾十公裏範圍內,所以當初做民族統計時,把他們歸入了我們民族,但他們一直不承認跟我們屬於同一民族,為此還曾經鬧過事。”

陸良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尹傑說:“我住的地方跟他們挺近的,十幾公裏的路程,上學的時候我研究自己民族的曆史時,偶爾發現的。”

陸良說:“沒想到你還是曆史學家。”

尹傑說:“不是,我們有家譜,我也很關心自己家庭的曆史,一個忘記自己曆史的民族是沒有前途的,一個忘記自己曆史的人同樣沒有前途。”

陸良想笑但沒笑出來,看著一臉嚴肅的尹傑,跟平時嘻嘻哈哈慣了他判若兩人,他覺得這個小夥子還是挺有思想的。

陸良沒再扯這些曆史問題,問:“那麼電話上說些什麼?”

“從談話的內容來看,我們監視的人叫早相,周圍應該還有幾個他們族的人,講的都是早相要烏龜、早相要黑馬、白馬等等這些話,我覺得烏龜什麼的可能是指他們事先定好的車型。”

陸良高興地一拍桌子,說:“你說的對。”

這麼長時間的工作終於有了眉目,陸良的興奮之情難以自製。

尹傑又說:“這種語言隻有那個地方有,我敢確定,電話的另一頭應該就是那裏了。”

陸良問:“哪裏?”

尹傑說:“寒亭鎮。”

陸良趕快拿出地圖,尹傑的手指在地圖上慢慢地劃動著,最後在一個位置上停下來,說:“就是這裏了。”

陸良看到寒亭鎮屬於寧海的撫遠縣,離寧海直線距離不到一百公裏。

尹傑用手在地圖上劃了個圈,說:“這個地方叫做鎮,其實就是周圍四五個山村,鎮政府所在地叫寒亭,這一帶的人全部都是木交族。”

陸良拿起電話,直接打給了徐宏,徐宏聽到消息也很興奮,對陸良說:“我趕快讓他們確定一下,電話的另一頭是不是寒亭。”

陸良趕快把曹德贇叫過來,把這一重大發現告訴了他,曹德贇那平時難有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曹德贇說:“寒亭這個地方我知道,是個有名的三不管地帶。”

他指著地圖說:“支隊長你看,這邊是我們楚源最北邊的一個市寧海,上麵分別是關南省和四平省,寒亭就位於三個省中間,這裏在60年代還曾經屬於過四平,後來才劃給我們。”

尹傑說:“這個地方的人祖先是北方的遊牧民族,到現在民風也很剽悍,那裏的人一般人都不敢惹,我們老家那裏隻要看到是木交族的,都躲著走,因為這些人會為了很小的事情給你拚命,我們都叫他們蠻子。我記得小時上高中,回家要從他們那裏過,他們會在路上架起杆子,每輛從此那裏經過的外地車都要收過路費。曾經還發生過一個真實的故事,我講給你們一聽。一個外地人,開著一輛車從鎮子裏經過是地不小心軋死了一隻母雞,結果賠了八百塊錢。你知道是怎麼賠的?母雞的主人叫了一幫人,攔住這輛車,說你軋死了我的雞,你要賠。外地人覺得,自己軋死了雞理應賠錢,就說,沒問題,我賠。主人說,我這隻雞每天都要下蛋,下的蛋我再孵小雞,小雞又生蛋,蛋又孵雞,你賠我兩千。外地人當時就傻眼了,但又不敢不賠,幾十個人瞪著眼看著他,不賠,估計他就別想從這裏全身而退了。沒辦法,商量了半天,他賠了八百塊。我小時就怕走這條路,但又沒辦法,要想北上去外省,或者南下來寧海,你必須從那裏過,繞不開,周圍全是山。有一次我也被攔住,要過路錢,還好,我講了兩句他們的話,混過去了。”

陸良聽了皺了皺眉頭,說:“看來這裏是是非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