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翅膀(13)
當天下午6時
身體似乎是在從高處不斷地滾落,使勁回憶就會想起燈光球場那高高的看台;身體似乎在不斷的碰撞,拚命也沒有想到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隻是記得一牆之隔的培心路上有一隊敲鑼打鼓、正在**的隊伍;身體似乎痛得要命,可就是想不起來為什麼會那麼痛,當我感到眩暈、我的手抓住電纜線的時候,我記得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麻木、一種抑製不住的抽搐,還有一種很奇怪的燒灼和穿心而過的感覺。
我隻是記得那天天氣很好,萬裏無雲,一大清早陽光就開始展示了自己的威力;不記得上午做了些什麼,隻記得下午到長江裏去玩過水、遊過蛙泳、到船上跳過“燕式“,還高高興興的抖過浪,開始想起來了,小夥伴中間有人建議晚上到白骨塔搬蛐蛐,我卻建議到燈光球場去看球,那個新開張的球場值得一看,部隊之間的球賽也值得一看。
我就是怎麼也不明白,剛剛不是萬般無聊的在等著正式比賽的開始嗎?不是在等待著那些燈光亮起,照亮新建成的球場嗎?怎麼會一轉身就躺在一張似乎是門板的木板上,而且全身無力、疼的要命呢?我發現自己是躺在一輛臨時充當救護車的三輪車上麵,有人飛快的騎著,鈴鐺像是發瘋似的響個不停,還有七八個上身穿著紅藍背心、**穿著軍褲的解放軍戰士滿頭大汗的在我身邊跑著,他們的聲音大的要命的:“讓開,快讓開!“
從某種意義上說,是解放軍救了我一命,所以我將終生保持對軍人的崇敬。可是我當時沒想到這一點,隻是努力想從那輛正在鬧市區飛奔的三輪車的那塊木板上坐起來,可就是不能夠,心裏一急,加上刺骨的疼痛,又一次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