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9）
九、第二次
新街就像一個“鎖在深閨人未識“的一位淳樸而秀麗的小家碧玉，既古典優雅，又恬淡而溫婉；既端莊嫻靜，又內斂而張揚。一條寬寬窄窄的小街不過也就一兩百米長，兩端以前都是商鋪雲集的繁華地段，而這條小街除了高高矮矮、大大小小的大片住宅，連個賣煙酒糖茶的雜貨鋪都難得尋覓，可是那些開裂的石縫之間摻雜著些許青色的苔痕和一些淺淺的不知名的小草小花卻記載著屬於這條街的曆史，那些跌落的屋簷水和飄揚的雪花淡淡的塗抹著許多青澀的記憶，小街兩邊排列著高低錯落的土牆房、板壁房、磚瓦房和新建的筒子樓，都呈現出一種滄桑、古樸和悠遠的情調，覆滿了歲月的塵埃，也就有了收藏的價值。
第二次是一種等待，是她請求的，說有話要說，我就隻好等在那條街的一個拐角處了。夜幕降臨之際，四麵八方都是歌聲，從收音機、有線廣播或者是人嘴裏唱出來的，好就好在幸好不是楚歌，而是樣板戲：《沙家浜》、《紅燈記》、《智取威虎山》，還有新流行的《磐石灣》、《杜鵑山》。柯湘會唱“亂雲飛“，李玉和會唱“獄警傳，似狼嚎“，郭建光會唱“一日三餐九碗飯，一覺睡到日西斜。“這就太有些誇張了，“一日三餐九碗飯“，十八個傷病員就能把沙家浜吃得**；“一覺睡到日西斜“的就是豬！
我等了多久？一分鍾、三分鍾還是五分鍾？她悄悄出現的無聲無息，連腳步聲也沒聽見，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知是什麼牌子的，朦朧的夜色中出現的臉蛋很有些模糊人的真實年齡，她就顯得有些**，也有些柔媚。搖曳著腰肢站在我麵前，聲音低的隻有我能聽見：“你在想什麼？“
其實什麼都沒想，就是叼著一支煙看夕陽西下；其實什麼都在想，從中國到馬耳他，從國共合作到第三帝國，從十字軍遠征到美國的南北戰爭，甚至還有***的“千秋功罪，誰人曾與評說？“可是我脫口而出的卻是：“除了你還有誰？“
她在不相信的搖著頭，努力裝出不屑一顧的樣子；卻又有些得意的微笑，也有些好看的眉飛色舞。不相信是出乎意料之外，甜笑則是盡在自己意料之中。她肯定給我飛了個媚眼，那種表情給人的**很大，說出來的話就變得脈脈含情了：“不相信！你這個大咧咧的人如果能想我想上一秒鍾就上帝保佑了！“
我回答得很簡單：“上帝會保佑我的！“我不能向任何人說出我需要上帝保佑的內容，隻不過那個嬌小、豐腴、被我喊成“林姐“也同樣心知肚明。我希望和愛德蒙鄧蒂斯那個基督山伯爵一樣，上帝會保佑我實現自己的願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