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宏來的時間很巧,等巫族給了他答複之後,沒有幾日便是巫族一年一度的祭典了,據說那個時候的預言是最準確的,因為那個時候是距離巫神最近的時候。景天宏也是第一個有幸將要親眼見到巫族祭典的人了,當然了,也是第一個真的敢真正接觸巫族之人的外人。
聽薑子逸說今日女子們會聚集在後山的懸崖上,各自挑選出一個對手,到了祭典的時候若是挑戰贏了對手的才有資格挑戰神女。景天宏對於這項規矩是有些疑惑了,問道:“若是這樣,那麼挑戰神女的人豈不是很多,難道要神女一下子對付那麼多人嗎?”
薑子逸笑笑,道:“挑戰一旦開始了是決計不能夠中斷的,我們是被詛咒的不祥之人,當然不會自負到哪一個人就可以單獨打敗上天,所以我們講求的是團結。”
“也就是說神女要接連不斷地接受所有女子接連不斷的挑戰了?”景天宏是有些震驚的,雖說這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但是看冥夜的樣子,不過是個弱女子而已,怎麼承受地住那麼多人連續不斷的挑戰呢?就是她武功再高、神力再強也總有體力不支的時候吧?想到這裏便冷冷一笑,有些不屑地道,“我看你們都是有些喪心病狂了,竟然這樣來對付一個女子!”
薑子逸也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因為景天宏的不屑而有絲毫異樣,不在意地道:“還不止這些,在祭典上不僅是女子,就是巫族所有的男子都要至少挑戰一遍的。男子不需要跟其他男子挑戰,直接便可以挑戰神女。”
“什麼?”景天宏這下子是真的震驚了,這哪裏還有勝算啊!他怎麼看冥夜都不是那麼強的女子,恐怕連一個男子的進攻都擋不下來吧?若是所有的……那樣的場景他簡直不敢想象,她豈不是要在這種挑戰中喪命嗎?
點了點頭,薑子逸突然斂去了笑容,眸光複雜地道:“在巫族,神女是不被允許輸掉挑戰的,因為那是天命之女,若是就這樣輕易敗了,那麼我們這些被流放、被詛咒的不祥之人該如何自處呢?隻有上天足夠強大我們才能自我安慰,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說著薑子逸便冷笑了起來。
景天宏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這算是什麼?
“怎麼樣,要不要去看一眼?”好似又完全不在意了,薑子逸笑得溫潤祥和,“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有很多男子前去觀看的,那邊懸崖旁邊的山頂要高上一些,而且還有亭子,正好觀看。”
景天宏的興趣已經完全被薑子逸撩撥起來了,當即便答應了。
冥夜也在這群人之中,隻不過別人是成群結對的,而她則是孤身一人。孤零零地站在懸崖邊上,便是在白天崖底也是一片黝黑看不見底,足以證明那懸崖到底是有多深了!此時她微微眯了眉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巫琴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定在了冥夜身上,唇角微揚,得意一笑,便衝著孟良辰使了一個眼色。孟良辰會意,立馬邪邪一笑便要動身,手臂卻一下子被孟美景抓在了手裏。孟美景微微揚起頭顱,略帶著祈求的目光落在孟良辰眼底,讓孟良辰一下子便猶豫了起來。
巫琴見孟良辰良久未動,已然是有些不耐了,便問道:“怎麼了?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若是再不去那可就沒有機會了。”
孟良辰立馬兩眼放光,又躍躍欲試了。孟美景死死地抓著她的衣角,有些委屈地道:“良辰,我怕……不要去。你要是丟下了我,我……害怕。”
孟良辰果然立馬為難了起來,思慮了片刻便媚笑著對巫琴道:“巫姐姐,今日著實是有些不方便,還是改日吧!反正機會多得是,也不差這一次。巫姐姐的點子本就多,我們姐妹跟著巫姐姐倒是真的沒少高興,巫姐姐最好了。”
“哼,也是你嘴甜,算了,你就待在一邊看好吧!”巫琴受不起誇,當即便得意地笑了笑,又四下裏看了一圈,看到那個淡青色的身影時高聲叫道,“笛兒,你來!”
巫笛聽到巫琴的喊聲立馬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她是巫家旁係,雖然說也是皇族,但是地位卻比嫡係差得多,比貴族嫡係的地位都要低上好多。她素日裏也是極盡巴結巫琴的,可是巫琴總也瞧不見她。
看見巫笛那傻笑的模樣,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子了,巫琴眼底閃過一抹厭惡,麵上卻笑顏如花,湊到巫笛耳邊說了些什麼,巫笛立馬便興奮了起來,也躍躍欲試了。
巫琴見巫笛已經起了心思,便退到了一邊,跟孟良辰還有孟美景姐妹一起看著巫笛接下來的動作。巫笛倒也沒讓她們失望,跟身邊的女子說了些什麼,兩個人便打了起來。結果因為她一時失手,身子便不受控製地飛了出去,而飛出去的方向正是冥夜站在崖邊的方向。
眾人大驚失色,不是因為巫笛會把冥夜撞下懸崖,而是怕巫笛會受傷。因為知道那邊的懸崖本就是深不見底的,若是這樣跌下去了,就是不死也活不了了。這樣的動作太危險了,一想到自己也會不小心的話,那簡直就是太可怕了,幸虧這會兒有冥夜擋在了巫笛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