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衛雪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裏，哪裏知道外麵那些人幹的齷齪事情啊！一時間羞得臉像是紅透了的蘋果，都快要冒出熱氣了！卻又不知道到底是該說些什麼好，一時間有些無措。
倒是薑玥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深呼了一口氣，才又接著道：“其實他們父子都是一個德性，巫亙那裏收房的小丫頭何以數計？若不是巫族規定了嫡係的子孫不論男女不得超過兩個孩子的話，恐怕他的子孫都要趕上整個巫族了！”
薑玥是說得誇張了些，不過這個冉衛雪倒是知道一些的，巫亙的收房的女人確實不少，起碼她至今除了祭典的時候還沒有見過那麼多的人。當即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薑玥的說法。
“阿玥，族長的名諱怎麼是你能叫的呢？你是氣糊塗了，快改了口罷！若是觸怒了巫神，可是會降臨災難在你身上的。”冉衛雪惴惴不安地道。這也並不是無稽之談，巫師就是巫神的直接代表，若是辱罵了他們就等同於辱罵了巫神，換句話說就是背叛了整個巫族都不為過，那懲罰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薑玥微微歎息了一句，沒有反駁她的話，但也沒有改口，“若巫神跟巫亙是一樣的德性，那麼也怪不得我們會被上天遺棄了，我倒是想說這遺棄地好！現在巫亙還沒有死就開始跟巫簫共用那些姨娘了，雖然外麵沒有傳出什麼話來，那也隻不過是懾於族長的威嚴沒有人敢說而已，我倒是知道得清楚。你當巫琴那麼囂張跋扈的人，為什麼能對我那麼恭敬？有一次她說漏了嘴，央求著我給她保密。我本就不屑於去傳播，隻是……這話說出來都覺得丟人！更加讓人不能容忍的你知道是什麼嗎？就是……”
好似再也說不下去了，薑玥緊蹙著眉目，張了張嘴愣是沒有擠出一個字來，原本清冽的容顏也在一寸寸崩潰，最後竟是比冉衛雪還要紅。
她眼裏灼燒的怒火簡直就要化為實質了，恨不得將看到的東西都燃成灰燼似的。
冉衛雪沒有見過薑玥這個樣子，當即便有些無措了，勸道：“說不出來就不要說了，算了，算了……”
“怎麼能夠算了——”薑玥突然怒吼了一聲，嚇得冉衛雪一個哆嗦。
她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反常，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向你發火的。”
冉衛雪伸手為她拭去了淚水，微微歎息了一聲，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再也壓抑不住了，薑玥竟是抱著冉衛雪嚎啕大哭了起來。
冉衛雪看著這樣的薑玥心中止不住地心疼，薑玥何等堅強的女子啊！今日竟然抱著她這樣狼狽、這樣歇斯底裏，這到底是被逼到了哪一步，到底是有多麼無助啊！
哭了一會兒，薑玥漸漸止住了哭，擦幹了眼淚又道：“你是不知道這對父子齷齪到了什麼地步，共用一個女子還說得過去的話，那……巫簫竟是連他的親娘都不放過啊！這個禽獸，這個畜生！”
“什麼……還有這種事情？”以前的那些事情倒是聽薑玥提過，但是這樣的事情冉衛雪倒是第一次聽說，當時便慘白了臉色。這哪裏還是人幹的事情啊，分明是畜生啊！這若是薑玥真的嫁過去了，那可怎麼是好啊？
半晌她的思緒才漸漸回籠，又想了想，才道：“要不然，跟舅舅還有舅母說一聲，讓他們給你退了這門親事吧？雖說是不易，但是還是有辦法的。”
“他們？”薑玥的笑意愈冷，“他們將權勢地位看得可比我這個姑娘重多了，隻要能跟巫亙攀親，就是把我賣了他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你別忘了，為了能夠跟那個女兒撇開關係，他們可是罵得比任何人都狠，打得比任何人都勤！那邊巴結著子逸，這邊就對我施壓，責令我離冥夜遠一點兒，早點兒嫁給巫簫，到底我也隻不過是他們手裏的一樣工具而已。”
冉衛雪也不說話了，其實她生在冉家也是知道一些的。
她的母親隻生了她一個女兒，她又是個天生的殘廢，所以父親一直對都她們母女冷眼相向。動輒則打，引咎則罵，雖然是顯貴人家，但是仍然每日每日擔驚受怕。
偏偏的，巫族的規矩便是一個男子娶了一個女子為妻之後除非是妻子逝世了，否則絕對不能夠休妻另娶，更加不能夠再納一房妾室。
所以，在生下她三年之後仍舊沒有能夠為冉家添一個孩子的娘親去世了，父親便迫不及待地娶了另一個女人進門。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其中的緣由，隻是她不敢去想而已。
因為她的存在，所以繼母也隻能夠生一個孩子而已，所以繼母怨她、恨她，最後將她趕到了這高牆大院的最深處，讓她自生自滅。
其實她倒是覺得這樣很好，至少她不用整日看著他們的臉色過活。可是他們好像仍然不願意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