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宛宛聽到蘇瑾瑜的聲音,目光掩不住期待地看向門口。
而急急邁進門的蘇瑾瑜,視線也是直接落在了南宛宛的手上。他難掩關切,又習慣了用禮法約束住自己。
所以,強忍著擔心,蘇瑾瑜仍是先同南懷信和蘇昭寧打了招呼。隻不過,他語速極快地在最後補充了一句:“燙傷要盡快用涼水澆。”
“嗯。我這就去澆涼水!”南宛宛清脆地應了一聲,沒有半分失落和不滿。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蘇瑾瑜身上,所以自然也就知道,對方進門後第一時間看的是自己。
老先生的口是心非,她早就習慣了。更何況,這次他還是開口關心了自己!
開心的南宛宛看了蘇瑾瑜一眼,滿臉笑意地出去了。
看人的姑娘家沒有臉紅,這被看的男子反倒是耳朵有些發燙了。
他把視線轉移到蘇昭寧身上,欲蓋彌彰地解釋了一句:“聽到廳內有驚呼聲,便著急進來了,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傷的是南姑娘。”
蘇昭寧笑盈盈地看著自家兄長,並不回答。
蘇瑾瑜有些尷尬,又看向自己的妹夫。
這真是……
“舅兄,以後咱們互稱字吧。”南懷信提議道。
他說完這一句,又皺眉想了想,最後直接問道:“你什麼時候來提親?”
“啊?提親?”蘇瑾瑜感覺自己被這話砸了個昏頭轉向。他原本是來探望妹妹的,可如今話題卻好像偏移得很遠了。
“我要不避避?”南宛宛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的手泡在一個盆子裏,丫鬟跟在旁邊,端著盆子。
蘇瑾瑜忍不住嘮叨道:“這種天氣,整隻手泡在涼水裏容易著涼,還是用水澆下燙到的地方比較好。”
“我家裏還有雲雪膏。”蘇瑾瑜說完以後,又自覺有些不妥。南宛宛是定遠侯府唯一的姑娘家,這雲雪膏哪裏還需要他來送。
果然,南懷信在身後涼涼地回答:“上乘的雲雪膏,我那有好多沒開封的。宛宛自己那,應該也還有十來盒。”
不提親,就不給好臉色。
光把妹妹的心拐跑,不談婚論嫁算什麼好妹婿!
南懷信一吐了自己做妹婿時的氣。
蘇瑾瑜一張臉頓時更紅了。他耳朵尖都要燒起來。
他原就是個不善言辭的性子,也隻有在二妹妹蘇昭寧麵前才格外多話一些。如今被南懷信一句話懟了,便整個人窘迫得不行,根本不知道如何接腔。
南宛宛很是看不慣自己哥哥的打擊報複,維護道:“還說呢,以前每個月給我的雲雪膏都是什麼數,現在呢?有了夫人忘了妹妹我就不與你計較了,還要阻攔我得到雲雪膏的其他途徑。你這樣的哥哥真是過分。”
“你這胳膊肘往外拐得很快啊?”南懷信酸溜溜地道。
南宛宛裝作沒聽懂:“我雲雪膏早沒了。你難道要去搶昭寧的份額給我?”
“我明明月初都看到你妝匣裏有十多盒……”南懷信還要繼續說,卻被旁邊的蘇昭寧默默拉了一下衣袖。
他隻能小聲抱怨道:“你用雲雪膏時怕是用的掃雪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