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至陰之血(1 / 3)

昏暗陰冷的密室。

這裏空蕩安靜得很,蘇越夭此時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壁上水滴滴落的聲音。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方才她還在花園裏和祭藍哥哥待在一起,忽然便收到冬淩姐姐的傳話說宮主要見自己,她便跟著冬淩來了。因為這裏是宮主的密室,來的路上她一直被蒙著眼睛,所以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她也不知道,隻知道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她不喜歡這裏。這裏讓她十分不舒服。

這裏就是宮主的密室嗎?平常宮主都在這裏做什麼?練功?看宮裏的秘密文卷?還是……越夭沒有再繼續想下去,一陣陣寒氣入侵讓她不自覺地把身體蜷縮起來,她幹脆蹲在了地上,右手上的手環碰到冰一般的地麵發出“哐當”的響聲。

明明是深沉的墨黑色,手環卻仿佛時刻透著光芒,隱約還能看到裏麵的金色暗紋。

好神秘的手環。

越夭不知道這個手環對祭藍來說究竟有多大的意義,她隻知道從她見祭藍第一麵開始,這隻手環就沒有離開過他的手,而他竟然把自己如此珍視的東西送給了她。方才她因為祭藍祭羽始終不肯教自己劍術而沮喪不已,祭藍便用這隻手環交換了那個賭注。

“夭兒,把它放在你身邊吧,它會代替我保護你的。”

耳邊響起祭藍溫柔的話語,越夭的心“怦怦”直跳,臉也暈紅了。手環戴在手上,仿佛她的祭藍哥哥就在身邊,她的心終於安定了不少。

“想不到,藍兒竟然把手環給了你。”

越夭被這麼突然的一句話嚇了一大跳,差點沒叫出來。她認出這是宮主的聲音,連頭都不敢抬,先行了一個大禮。嘴裏喊著宮主萬福,心裏卻在暗暗埋怨:這宮主走路怎麼都沒聲音啊,心血少點的人都會被他嚇死吧。

“起來吧。”

越夭這才看清楚此時宮主的樣子。自她進峪宮以來,她很少能看見宮主,隻在幾次大的宴會上見過麵,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還是頭一次。宮主的相貌其實和一般的中年男子差不多,但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他臉上那條大大的疤痕,這條疤痕為他添了不少霸氣,也便讓人望而生畏。長時間不見,越夭明顯覺得宮主蒼老了不少。

“想知道那個手環的來曆麼?”

越夭剛盯著戾自雄看了那麼久,沒想到他會突然扯上這個話題,竟一時答不上話來。心想,她再這種態度下去,今天可能會莫名其妙就被宮主“哢嚓”掉了。

“就如你的直覺,這並不是一隻普通的手環,整個峪宮隻有三個人擁有,除了藍兒,還有羽兒和泓,這隻手環是可以助他們練成‘毒血分身術’的,所謂‘分身術’,自然就是能把自身一分為二。”

一分為二?!

戾自雄看她震驚不已的樣子禁不住笑了笑,隨後拍了拍她的腦袋。“不用擔心,分的隻是精、氣、神,換言之,就是把原主的念力分一半於手環之中,那麼在他們自身受創的時候,寄予手環中的念力會化為他們的分身,自然能在危難中保他們一命,藍兒舍得把這一份保護給予你,可見他真的很重視你。今天見麵,看得出你是一個真誠善良的女子,我也感到無比欣慰。”

越夭整個人簡直傻掉了。這…這段話怎麼聽都不符合平時宮主威嚴的形象,難道今天宮主找她來就是說媒的?一想到這裏,她的臉馬上“唰”的一下紅透了。此時害羞低著頭的蘇越夭並沒有注意到戾自雄眼底閃過一道淩厲的目光。

“夭兒,其實我這次找你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想請你幫忙。”戾自雄離開天宇閣之後,戾施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

在房外踱步了很久,綠蘿左思右想,都憋出一身汗來了。

這都快兩個時辰了,怎麼裏麵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正常人如果生氣不都應該摔摔東西大聲罵人的嗎,那總比這詭異的安靜來得好吧!

該不會是病發了吧?!

戾施從小身子骨就不好,一有事就容易氣結於胸,無端端的就休克過去了,再加上他偏偏又是那種遇事什麼都不發作,喜歡憋著折磨自己的人,所以病發是常有的事,要是這個時候身邊沒人,他可就要休克至死了。

咬了咬牙,綠蘿終於敲響了她那個脾氣暴躁性格古怪的主人的門。

“少宮主!少宮主!您…您還好吧?”

沒反應。

“少宮主!您要吃點什麼嗎?綠蘿這就去幫您準備。”

還是沒反應。

“少宮主!或者讓綠蘿進去伺候您吧。”

依舊沒反應。

“少宮主!我——”

終於,“砰”的一聲,綠蘿知道房間裏的花瓶已葬身。原來還活著呀,她舒了口氣,趁她的主人還沒對她起殺念之前便逃之夭夭了。

祭藍和祭羽在花園裏等了好幾個時辰仍不見越夭歸來,祭羽急得跳腳,自他知道越夭被宮主叫去後便一直在哇哇大叫,這種可能那種可能地推測,還好站在他身旁的是沉穩淡定的祭藍,換作是別人,早就被他弄崩潰了。

師兄幹嘛一直不理人!祭羽偷瞄了他一眼,祭藍表麵看上去很平靜,隻是…祭羽覺得好笑。

眉頭皺得那麼緊,明明和自己一樣很擔心很焦急,還裝!

可是去了那麼久,夭兒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宮主的脾氣他們都清楚得很,在他眼裏沒有什麼合理不合理的,有用則留,礙眼便殺,偏偏又是這樣的人,才值得他們跟隨。對於夭兒,他一直覺得奇怪,像她這樣一個女孩,很明顯宮主並沒有把她培育成殺手的打算,那他為何把她留在峪宮呢?祭藍應該也有想到過這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