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除有什麼方法?需要注意些什麼?”
張德奎道:“我不是安裝者,我隻是負責將他們帶到地方而已,我……我真的不知道。”
“可以了”白衣男子站起身,隨手對另一邊的男人們揮了揮折扇,另一側的男人們立時會意,將張德奎的老婆又從滿是鹵水的水缸中抬了出來,早已有人準備好了毛毯替她披在了肩上,隻不過女人似乎受了太大的刺激,一時間隻顧著抱著雙肩瑟瑟發抖。
白衣男子對身後一個衣著還算整齊的男人道:“把剛剛的消息告訴公安部的弟兄們,可以去幹活了。然後把他弄回監獄裏麵,之後的事情和我們就沒有多大關係了。事情辦的幹淨一點。”身後的男人點了點頭,掏出手機一路走出了院子。其他還在院子內外的男人們也立刻行動起來,或是將水缸抬走,或是將孕婦重新抬回屋內,或是將已經垂頭喪氣的張德奎押向門外。
這時,張德奎突然抬頭問了一句:“同誌……我……我還能保住一命麼?”
白衣男子聞言想了想道 :“或許可以吧,你死不死關鍵還要看警察們的動作快不快,如果他們動作慢了一點你們已經造成了重大損失,那麼誰也救不了你。全世界的人都會一起祝願將你千刀萬剮的……”張德奎聞言如喪考妣再也沒有了走路的力氣,被身旁兩個男人直接拉出了院門外。
直到這時,那白衣男人方才轉頭重新打量了一下石穿。
“把你的挎包接下來,有點礙事……”白衣男子繞著石穿轉了一圈,忽然開口說道。語氣雖然溫和可內容卻是不容抗拒的命令,石穿蹙了蹙眉,卻也沒有反對依言將本就沒有什麼東西的挎包解了下來,隨手放在一旁。
“還有手表、領帶、西裝的外套,嘖嘖嘖……阿瑪尼,還都是名牌呢。”在白衣男子的一句句命令下,石穿依言將外套、領帶、手表全都解了下來與挎包放在了一起。
此時,剛剛忙碌的其他人都已經再度圍攏了過來聚成了一個大圈,將石穿和白衣男子圈在了正中,一個個嬉笑著對圈內的二人指指點點。
石穿目不斜視、身子不搖隻是直挺挺的站在當中,可耳朵卻已經將四下裏人們的議論聽了個一清二楚
“唉,你看這個新來的怎麼樣?瞅著文弱弱的,經不經得住頭兒一拳砸的啊?”
“看著像個娘們,不過剛剛也想要動手來著,說不定還有些本事。”
“切,你這話說的,誰剛來的時候沒有想過要動手?最後還不都被老大放倒了?這種隻有一個結果的標準也能拿來說事?”
“我賭他三十秒內趴下,有沒有人下注?”
“我賭他一拳就到,我押兩萬,有人跟麼?”
“我來!我來,好久沒有新人加入了,我都快鬱悶壞了,我押一萬五,今天出來沒帶多少錢……”
……
四下裏的議論聲漸漸變得響亮而肆無忌憚起來,不一會兒竟是無比的嘈雜,下注打賭的聲音不絕於耳。白衣男子也不勸阻,仍舊在石穿的身前和他靜靜的對視著。
二人這麼一動不動的站了好一會兒,白衣男子突然笑了笑,拍著手道:“還不錯,定力這關算是過了,看起來你在軍隊裏麵待過?”
“當過幾年兵”石穿不冷不熱的回道。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道:“那就怪不得了,可是當兵有很多種,有人當成了英雄,也有人當成了狗熊,不知道你是哪一種?”
石穿忽然笑了,衝著白衣男子扭了扭脖子,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此話一出,突然間滿場俱寂,原本沸反盈天的院子裏陡然陷入一種純粹的安靜當中,落針可聞。
不一會兒,卻又同時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所有人都抱著肚子笑聲極為張狂,笑的東倒西歪,指著石穿竟是沒有一個人能說出話來。就連白衣男子也忍不住紅著臉笑了許久,最後才點著折扇對石穿道:“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勇氣,五年來你還是第一個主動對我發起挑戰的家夥。不錯,很不錯。”
白衣男子的聲音讓周圍的笑聲更大了一點,類似“自不量力”“自找苦吃”之類的話已經遍地都是,押石穿10秒鍾倒下的盤口已經漲到了1賠21,而且還在有人不斷的下注。
便在這時,石穿向前踏了一步,左手背在身後右手重新攥成拳頭對白衣男子笑道:“我讓你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