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庫茨克市是俄羅斯在遠東地區少有的大城市,可畢竟囿於環境和資源算不得如何有規模。與陳傑這些在北京、成都等地待慣了的中國人來說,這樣的城市也就勉強夠得上一個市轄區的規模。不過一行人來到市內閑逛並非是為了考察投資,她們隻是想要放鬆一下自己,順帶著觀看一下異國的風光而已。待著這樣的心態徜徉在伊爾庫茨克的街道上,稀稀拉拉的人流和寧靜整潔的街道便顯得如此讓人舒心。
寒風吹過街道,卷起不少堆積在樹根處的積雪,紛紛揚揚好似漫天晶瑩的星星。
陳傑伸手抓了一捧,張開手時早已經無影無蹤,自己把自己逗得格格之笑。李隨風這個南方人顯然不大適應這樣的節氣,一路下來竟是罕見的沒有出言調笑陳傑,反而是被陳傑一路數落,抱著自己的肩膀一副臃腫的北極熊模樣。四個人邊走邊笑,中午在餐館裏又因為不大懂俄文吃了一頓並不算愉快的午餐,下午在發呆和閑逛中繼續度過很快便晃到了傍晚。
陳傑是個天生就閑不住的人,一天玩下來非但沒有覺得有任何無聊,反而愈發的興奮。手裏捧著兩個俄羅斯套娃娃,根本不理會李隨風提議的早些回到旅店的建議,也根本不顧還在旅店餓著肚子的王子楓,一路嚷嚷加上一點小小的威脅,終究是把所有人都帶入了一家人氣不錯的俄羅斯酒吧裏。
人氣雖然不錯,可終究是俄羅斯的人氣。酒吧的格局很小,人其實也並不算多。但是酒吧裏的氣氛卻顯得格外熱烈。
或許是嚴寒的氣候賦予的民族性格,俄羅斯人無論男女都是性好烈酒。早些年還經常傳出過有人買不起高檔酒,就自己用工業酒精兌白水飲用,結果落下了終身殘疾的傳聞。雖說傳聞大多不可盡信,可也足以從一個側麵看出俄羅斯人對酒的喜愛程度。
推門進入酒吧,外麵的冰天雪地瞬間便被一股如火的情緒所融化殆盡。非但是人來瘋的陳傑,便是已經一路凍得直抽鼻涕的李隨風也不由得精神一震,快步走到了溫暖的小酒吧裏麵。
酒吧是蘇聯時期的建築風格,不過顯然店主為了活躍氛圍將內部裝潢改造成了極具潮流感的現代元素。燃燒的通紅的紅磚壁爐,大幅的俄羅斯美女明星海報,歌手們聲音沙啞卻又飽含深情的情歌演唱……隻是不多時,便連一向少有說話的許一多都被這種氛圍吸引了進去,對著陳傑叫來的大桶裝伏特加大口大口的飲用了起來。
相比較而言,整個場間唯有兩個人顯得異樣的安靜。
其中一個便是石穿,作為一個生活經曆大多停留在六十年代的人來說,喧鬧的酒吧和絢爛多彩的酒吧燈光都是一些讓人心煩的存在。至少他現在還對這樣的環境無法徹底的融入進去,不過看在同行的眾人尤其是陳傑和李隨風都興致頗高的情況下,他也不好出言多說什麼。因而隻是一邊喝著他並不覺得如何驚豔的洋酒,一邊四下裏打量著這個新時代的異國社會。
而在酒吧的另一處角落裏,則有一個渾身套在兜帽衛衣裏的年輕男人正在獨自喝著酒,他自己獨占了一張桌子,既沒有和其他酒客一樣陶醉在喧鬧的環境裏,也沒有故作文藝的傾聽歌台上賣力的演唱。隻是一個人獨自的喝著酒,一口一口接著一口,顯得如此格格不入。在石穿四下打量的過程裏,視線不可避免的在這個家夥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就這麼一會兒,石穿的眉頭突然微微蹙起了一點,好像那個角落裏的家夥給了他一點異常熟悉的感覺。可是他偏偏卻又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出到底是哪裏熟悉,看了半天隻好就此作罷。在身旁陳傑的央求下,不可避免的被那幾個現代的“小孩子”們拉入了喝酒遊戲當中,一時間倒也忙了個不亦樂乎。
月上中天時,酒到半酣處
李隨風和許一多等人也終究是顯得有些疲倦了,除了陳傑外其餘人則縮在了角落裏,開始商量接下來的行動路線。李隨風問道:“頭兒,我們接下來是要在伊爾庫茨克等到王子楓那小子痊愈麼?”
石穿搖了搖頭道:“他的樣子不像是重感冒,再說我們現在也沒有那個閑心去慢慢等了。在這個地方我們最多再待一天,明天的時候等我的兵器運到了我們就啟程出發。”
許一多問道:“下一站去哪兒?怎麼走?”
石穿道:“千緣已經替我們在當地買了一輛越野車,明天應該就會讓人給我們送來,今後的行動就靠它了。下一站我們先去奧利洪島,那裏是個度假勝地也是貝加爾湖沿岸人員最密集的地方之一,先去那裏打探一下消息。等到我們的遊客身份已經被一部分人記住後,我們再開始沿著貝加爾湖打探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