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李存義將酒杯衝著石穿道:“連長,我今天這番話你總會聽到的。我相信,不論你本人要去做多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你一定能夠馬到成功。不是什麼祝願,而是單純的相信!因為你是我的連長,因為你有這樣一段波瀾壯闊的人生!連長,這杯酒,我敬你,敬你這段讓我望塵莫及的人生!”
說罷,一杯酒仰首而盡。
久逢知己,自然千杯嫌少。說完這段話後,再沒有了什麼推杯換盞,再也沒有了什麼觥籌交錯,也沒有了什麼顯得多餘的廢話。屋子裏,兩個男人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羅月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饒是她知道這樣的喝法實在是太不應該卻也再沒有出言阻止。大半個世紀過去了,她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刁鑽任性的小姑娘,而是一位為人妻子為人母親的女人。她知道,此時此刻,她的丈夫需要這樣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醉。所以,她隻是在旁邊關切的看著。
夜盡天明
一天裏足以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比如陳傑三人已經啟程前往了涼山,比如千緣已經和名古屋通了電話,比如成都武侯區一棟民宅裏多了一個醉鬼。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口投來,打在了石穿很有棱角的臉上,讓他整個人都仿佛變身成了一個身披金甲的雕塑。他在座位上做了很久,久到李存義都已經被羅月扛回屋子裏麵睡覺,他還在桌子旁邊靜默的坐著。他知道李存義為什麼非要拉著他喝這樣一頓酒。他也知道自己很不應該喝這樣一頓酒。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終究是躲不開這樣一頓酒。
一頓酒,醉了一個人,卻讓另外一個人更加的清醒。
波瀾壯闊的人生麼?
至少,我還要再添上一筆……
石穿笑了笑,從座椅後麵扛起一柄長劍。那長劍的形製與雷斬相差無幾,可終究是欠缺了一點厚重感隻是形似而已。若是劍在人就在,那麼此時劍不在此,人卻在哪兒?
成都錦江區一棟高檔小區裏,此刻一場大火衝天
無數的居民和路人向四周逃散,揮舞著手中的水盆試圖壓製一下火勢,可無奈火光實在太過耀眼,隻是靠近一點便足以讓人覺得焦熱難耐,更何談滅火?消防車已經出動,此刻仍在路上。這短短的十幾分鍾足以讓太多的生命化作虛無,足以讓太多的經曆變成過往。
小區樓外,一個美國人忽然取下了自己的墨鏡向大火當中眺望了一眼。那是史密斯,他墨鏡後的一雙眼睛並不曾有一點殘疾或是難看,相反碧綠色的眼珠閃亮、剔透有種動人的魅力,不知他平日裏為何從來不曾將墨鏡摘下來過。在他身旁,忽然款款走來一位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