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空大師圓寂的消息,頃刻間傳遍了整個帝都。
淨空師傅坐化之時,已一百零八歲高齡,一生修佛論經,心懷慈悲,佛法高深。
皇帝震痛,追封淨空大師“國師”諡號,並在其行火葬之日,率眾臣前往靈淨寺追悼。
這一夜,靈淨寺火光透天,十步一火把將靈淨寺照的猶如白晝一般,為了保護皇上和眾大臣的安危,更是重重重兵把守,嚴加看護。
寺內儀式已啟,火葬台置於平台中央,淨空大師的遺體安置於柱台之上,麵容安詳如生時一般栩栩慈眉善目,數百和尚盤坐於平台兩側,嘴裏頌著往生經。
嘉佑帝率眾大臣站於階梯之上,麵容肅穆,火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一張年輕威嚴的臉。嘉佑帝少年登基,雖已執政二十餘年,現在也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加上養尊處優保養得宜,和身邊的皇子站在一起也並不顯老,反而更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都說守江山比打江山難,自嘉佑帝接過先帝這從馬背上打下來的江山,二十來年,察民情,行仁政,深受百姓愛戴,也才有了如今這國泰民安的盛世王朝。
“咚——咚——咚——”三聲鍾響,點火時到。
嘉佑帝接過侍從遞過來的火把,一步一步走向高台。
“轟”澆了油的木柴一觸即燃,頓時火光衝天,映得天空一角紅雲一片,似佛門大開,火光中搖曳中,淨空身影泛著一層火光的虛影,伴著往生經的詠唱,似要淩空而起,這一奇景,看得眾人愣愣出神。
“咻——”就在這時,劈裏啪啦的燃燒聲中一道異樣的聲響突然劃空而來,直直逼進高台上的嘉佑帝。
箭頭反射著翠綠的色澤,一看便是淬了劇毒。
突來的巨變打破了淨空火化的莊嚴,一眾大臣甚至來不及反應,眼看箭矢就要射中嘉佑帝。
說時遲那時快,一柄劍斜斜刺出。
“錚!”
在距離嘉佑帝胸口一拳之處,劍身分毫不差的截住了箭矢,發出一聲相撞的翠響。
“護駕護駕!”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侍衛拔刀而出嚴正以待,由一隊侍衛尋著箭矢方向尋了過去。
饒是心性堅定,嘉佑帝此時也不由嚇出一身冷汗,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感激的看向執劍的男子。
“多謝翼王。”
蕭翼將劍一收,“保護皇上乃是微臣的職責,此處地勢空曠,既不安全,皇上還是先進去避上一避吧。”
蕭翼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四周,此處靈淨寺門前空台,周圍樹木繁盛,加上夜晚天黑利於埋伏,四周唯有他們這一處亮如白晝,就如同一個靶子,剛才隻是一箭,說不定周圍還有其他埋伏。
“保護皇上。”一旁的侍衛總管也是認同翼王的分析,連忙分出一隊侍衛保護著皇上和眾大臣撤入了寺內。寺裏他們他們早就清理了一遍,每個院落都有侍衛把守,反而相對安全。 皇上和眾大臣都遷入了寺內,連一旁詠頌的和尚都移入了寺內,平台之上,唯有蕭翼和一旁火焰旺盛的坐化台。
火光映在蕭翼的臉上,光影間,蕭翼臉上的神色反倒看不真切。
片刻之後,追出去的侍衛回來了。
“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果然。
錚的一聲,寶劍入鞘。蕭翼顯然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既然是行刺,一擊得手銷聲匿跡,看來還有後招。
皇上要來靈淨寺觀淨空大師火化儀式,本就是他用來裝親民借此鞏固民意而有意為之,這一消息自然不會刻意隱瞞。隻是,寺前早在一早就設了路障,閑雜人等一律不準上山,連周圍山頭方圓半裏都細細偵查過,每個入口都有重兵把守,可謂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