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國號明元(1 / 2)

外頭夜色寒涼,而華國王宮的禦書房中,倒是燭火搖曳,炭火暖燒。華君慕容齊就坐在裏頭的桌案前,手裏持著一冊奏折,不緊不慢地閱覽著。他的眉眼依舊清俊而肅穆,似乎帶著些許不威自怒的模樣。

房中隱約掠過一陣涼風,似有珠簾曳動,慕容齊也不抬眼,隻是開口道:“既然來了,又何必在屏風後麵躲躲藏藏?”

慕容齊話音剛落,不遠的屏風後便出來了一人。此人一身白色錦衣,外頭罩著一件墨色的披風,麵若白玉,眉眼如畫。

來人當是容襲。

容襲走至慕容齊的桌案前,他默了一會兒,微微一笑,說道:“父王,我回來了。”

“臉色差成這副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孤怎麼排擠你了!”慕容齊冷哼了一聲,手裏的奏折被他放下,他抬頭盯著容襲說道。

容襲笑說:“我隻是在外頭多玩鬧了一下,故而病了,和父王可沾不上關係。”

“跳崖對你來說是玩鬧嗎?”慕容齊聞言,冷不防也是眼角抽了抽,眉峰一挑反問道。

“其實不是……但陪阿染跳一下,還是挺值的。”容襲頓了頓,道。

“紅顏禍水,你遲早被她害死。”慕容齊一本正經道。

容襲笑而不語,但是心中卻多了幾分沉思:前世的他因為假死,致使玉染最後終究在崩潰之下自焚而死,這麼說來,他就算被她害一害也不虧。

兩人之間皆是沉默良久,似乎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多謝父王這一次容許我起兵商國。”容襲先開口了。

“就算孤不允許,你就不出兵了嗎?”慕容齊反問。

容襲垂眸一笑,繼續道:“這次真是沒料到顓頊帝還活著,不然該解決得快多了。”

“顓頊夷……”慕容齊對於這個名字還是十分的敏感,他靜了一會兒,道:“他也是咎由自取。當初女兒是他養的,所以也別怪別人。”

容襲無奈道:“他沒怪別人,隻怪阿染。”

“你倒底是看上了顓頊染的什麼地方,就這麼死心塌地?你莫非還真的以為她日後會嫁你為王後嗎?她隻想自己當皇帝,把天下牢牢握在手裏。”慕容齊嘲道。

“王後?”容襲忽然笑了。

慕容齊一滯,他的眼底逐漸幽靜,片刻後開口道:“安瀾自小崇敬你,不可能與你搶王位;小六年幼,根本跟你爭不得。這樣的結局,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容襲無聲一笑,誠懇道:“是我想要的。”

“朝中的大臣如今有多少是向著你的,又有多少是明著向孤,實際上早已被你籠絡?”慕容齊再問。

“不是所有人都是可以用的。”也就是說,容襲選擇的,隻是將來必定會站在他的一方不可能動搖的。

“你可真是……”慕容齊聞言,沉默晌久,終是長歎。

“我也不知自己是何時同父王你爭起來的,就跟阿染一樣,爭著爭著就發現收不回手了。可阿染之前也同我說過很多,好比父王你其實並非對我極差,雖是對我看似狠心,實則最後總會心軟地為我留下一線生機,或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我才可能一路磨著磨著也就活到今天了。至於當年母妃的事情,或許真的隻能說是一個悲哀的誤會吧。你現在看著我的臉,想到她的時候,真的還會恨嗎?”容襲說這番話的時候,其實考慮了良多,他的神情看起來異常平靜,似乎已經沒了曾經才有的情緒起伏。

慕容齊細細品了品容襲的話,半晌,隻聽他道:“你這麼說,是希望孤快些將王位交給你了嗎?”

“父王想多了。”容襲笑了笑,忽然又想到什麼似的,補充道:“但若是父王願意,我也是樂意至極的。”

十日後,華國新詔,立四皇子慕容襲為太子。

同月,寧國昭告天下,國君赫連楓退位,攝政王赫連玉登基為新君。

商國無君,內朝破裂,在華、寧兩國商議下,商國疆域被一分為二,商國都城以西歸入華國,以東則歸入寧國。

次月,安國國君與監國因之前的國內動亂,最終決意願將安國並入寧國,以平息災禍。

至此,天下兩分,華、寧兩者終於成為了實力相當的兩國,在疆域上更是幾乎相近,不分伯仲。

寧國因兩次合並疆土,經寧君深思之後,改國號為明元。赫連玉也就從寧君,從此變為了明元君。

這兩三個月的事情太多,以至於玉染一直忙得從早到晚,等到歇息的時候夜都深得不能再深了,有的時候直接去樓台上看個日出都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