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家宴開(1 / 2)

玉染自稱長孫宛然,而長孫延也從未見過長孫宛然,她的眉眼畫得確實與長孫宛然無二,所以在玉染走近了之後,連長孫弘都看得有些晃神。

但下一刻,長孫弘還是立馬站起了身,從蘇久的手中接過了扶玉染的任務,讓玉染坐在了他原來的位置上,口中還一邊道:“宛然,你怎麼過來了?你今早醒來傷口還痛得厲害。”

事實是,真正的長孫宛然傷口是真的深,此時絕無起床的可能。所以這一個,長孫弘心知肚明,一定是玉染無誤,所有長孫弘隻敢扶玉染的右側手臂。

“長孫千金為何帶著麵紗?”劉王後突然笑問。

玉染動了動嗓子,片刻之後朝王後點頭出聲:“回王後,小女受傷時臉頰也被劃傷,唯恐驚到聖駕,故帶上麵紗。”

“真是有心了,剛才還聽聞王爺說:千金受傷,所以不能一見呢。”劉王後和安君不同,是一位賢淑的王後,可就是不能討得安君歡喜,所以也被有所冷落。

“父親吩咐小女呆在房中歇息,可小女想到君上與娘娘到來,委實不好不來相迎,這是對君上與娘娘的不敬。”玉染這一席話既帶有閨中女子的單純敬意,又是將話語說得圓滑,至少不會被挑出刺來。

就在長孫延移開注意的一刻,玉染也同時抬起眼眸,剛好對上坐在對麵謝意遠的視線。

玉染眼角微揚,一瞬之間似乎眼底浮起了幾分隱約可見的笑意。

謝意遠隻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兀自抿起酒來。

熟悉玉染的幾人不會看不出來。

“我女兒的屋中從不擺放熏香。”歌舞曲樂之聲響起,長孫毅低沉的聲音在玉染耳邊響起。這聲音很輕,唯有玉染可以聽見。

玉染麵紗之下的唇角微微提起,她沒有回應,也還是淡然自若。

“南玉,你不是說不過來的嗎,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長孫弘先瞥了一眼安君,見安君的視線暫時沒有看過來,於是悄悄地湊到玉染耳邊問道。

玉染看了一眼長孫弘,眼光陡然鋒利幾分,可同樣沒有開口。

“王爺,孤近日來心中難得惶惶不安,江陽城糧草被燒,薛將軍被指證通敵寧國,孤就怕又生出什麼事端啊。”安君長孫延意有所指道。

湘王眼中深了深,他起身,朝著長孫延作揖,“君上,薛言通敵之事現在還未被證實,而江陽城的糧草補給已從附近城池暫且調配部分,還請君上不必驚慌。”

“是嗎?王爺辦事就是夠快。這事情剛出,王爺連糧草補給都準備好應付了。”長孫延眼眸幽深,其中寒冽不止,他眯了眯眼,深深盯著湘王。

在場的人幾乎都聽出了長孫延話中之意,而湘王仍舊平靜地回應道:“這是臣的本分。”

“你坐吧。”長孫延挑起眉梢,冷笑說道。下一刻,他又轉而看向長孫弘,“世子前幾日救了孤的六皇子,孤還沒有好好佳賞呢。”

長孫弘似乎原本還在盯著玉染的側臉發愣,在聽到玉染的一聲細微輕咳之後,他隨即回過神來,起身朝著安君道:“君上,六殿下年幼,我保護殿下是應該的,不需要獎賞。”

“這怎麼行?”長孫延眼底陰惻,麵上卻是浮著頗深的笑意,他一抬手,說道:“孤的六皇子回到宮中之後對世子還有那位南玉姑娘的印象很好,既然世子現在別無他事,那孤就擅自主張了,以後孤的六皇子就以世子為師,世子以為如何?”

“我當六殿下的老師?”長孫弘驀地癟起眉,睜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湘王長孫毅也隨之起身,“君上,我這長子缺少教養,成日在外肆意放縱,無人管教。若是讓他教導六殿下,怕是要將殿下帶入歧途,還請君上三思啊!”

長孫弘聞言,偏過頭表情細微地撇了撇嘴。他知道自己父親是不希望他被安君給算計進去,所以想盡力幫他脫身,可他父親貶他的話實在是說得太順口,就好像平日裏聽到的那樣,讓他一時間聽著不算愉快。

“好了,不必再多說,孤已經決定了。”長孫延一擺手,隨後說道:“再說了,孤和王爺的想法這次倒真不同,孤倒覺得世子雖說性情不羈,但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孤也希望世子能夠為孤分憂啊。孤向來最疼愛六子,以後孤的六子可就要交給你了--世子。謝侍郎也一定認同孤的決定吧?”

當長孫延問到謝意遠身上時,謝意遠微微斂眸,他放下酒杯,起身作揖道:“一切但憑君上決定。”